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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王萼 鬼董
释义

王 萼

《鬼董》

高密[1] 王萼,少美丰彩。尝日晚倚门,见一妇人从西来,将入郭,姿色殊绝。年可十八九。明日出门又见之,如此数四,日暮辄来。王戏问之曰:“家在何处?暮来此?”女笑曰:“儿家近在南冈,有事须至郭耳。”王试挑之,女遂欣然。因留宿,甚相亲狎。明旦辞去,数夜辄一来。后乃夜夜来宿。王谓女曰:“家既近,许相过否?”答曰:“家甚陋,不堪延客。且与亡兄遗女同居,不能无嫌疑耳。”王遂信之,宠念转密。左右一婢,亦有美貌,常以自随,其后虽在昼日,亦复不去。王问曰:“兄女得无相望乎?”答曰:“何须强预他事。”如此后一夜来,色甚不悦,啼泣而已。王问之,曰:“儿本前高密令女,卒殡于此。今家迎丧,明日当去。”王既爱念,不复嫌忌,乃便悲惋,问明日当至何时。曰:“日暮耳。”明日临别,女以一金缕玉杯,及玉环一双留赠。王以绣衣答之,挥泪而别。王于南冈视之,果有迎丧。发榇,女颜色不变,粉黛如故。见绣衣一箧[2] 在棺中,而失其所佩玉环及金杯,家人方觉有异。王乃前具陈之,兼示之玉环与杯,皆捧之悲泣曰:“女先嫁为任氏妻,任无行,见薄。父母怜念,呼令归而死。”因问曰:“兄女是谁?”曰:“家中二郎女,十岁病死,亦殡其旁。”婢亦帐中木人也。其貌正与从者相似。王乃临柩悲泣而别。左右皆伤感。后念之,遂恍惚成疾。久乃方愈,然每思辄忘寝食也。


【赏析】

这是一个凄婉的人鬼相爱的故事。类似题材较早见于《列异传·谈生》与《搜神记·紫玉》,后世又出现了人鬼相爱,最终复活的故事。唐代戴孚的《广异记·刘长史女》,记刘长史之女病死后迷恋高广之子。高公子知道刘女真实身份后,仍然信誓旦旦:“幽明契合,千载未有,方当永同枕席,何乐如之。”刘女便教之以复活之法,后来果然重生结为夫妇。这种幽明异途却又相亲相爱的题材逐渐多起来,大约是因为封建的传统礼教越来越严酷,青年男女的感情世界越来越丰富,两者势如水火,在现实中无法调和,只好借助于想象的世界、神话的力量加以解决。于是又有了明代《牡丹亭》那种梦境、鬼域可以私下幽会,一旦生还,就只能遵礼守法的情节。早于《牡丹亭》数百年的这篇志怪小说《王萼》,当然也不能脱离历史和时代的局限。

小说中的王萼和女鬼的爱情,经历了一个相见、相识、相恋到相亲相爱的过程。王萼“少美丰彩”,女鬼早已仰慕,于是数次往来于王萼门前。王萼几次出门,几次相见,心有所感。两人终于私下相会,成为夫妻。这种以感情融洽为基础的爱情生活自然是应以理想的婚姻为结局。于是王萼求访女家以议婚嫁,只是由于幽明异路,女鬼只得将巧言哄过。终有一日,女鬼实说其“本前高密令女,卒殡于此”。此刻王萼情密意笃,“不复嫌忌”,闻说明日当诀,“乃便悲惋”。作者为什么要让这对恩爱的男女悲剧地分手呢?原来女鬼“先嫁为任氏妻”。从封建的礼教来说,她已生为任家妻,死为任家鬼了。在宋代理学盛行之际,作者如果令其重生再嫁,岂不大大地有悖“常理”!可是,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假如撇开其“鬼”这一特定的身份,这个哀婉的故事不就是描写一个失去爱的权利,做了封建婚姻殉葬品的女子,如何重新去追求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吗?在现实生活中,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一个不爱的丈夫;在冥冥的世界里,她通过自己的追求,寻到一个如意郎君。她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只有到想象世界里去追求。可是,作者仍然没有“胆量”让她重生,再回到现实中来,因为她一旦返回现实生活,大约仍然是无法冲破世俗的罗网的。

志怪小说中如高密令女那样的女鬼形象,多有一种亦人亦鬼的特征。她们是鬼身,却又有人形;她们有鬼的一切特征,但又有人的所有的情感。当读者把这些艺术形象当做审美观照时,只要稍微“超脱”一点,是不难从中获得更多的审美享受和认识信息的。

(陈建生)

注 释

[1].高密:治所在今山东高密西南。

[2].箧(qiè):装衣物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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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7 4:37: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