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代东门行 鲍照 |
释义 | 代东门行 伤禽恶弦惊,倦客恶离声。 离声断客情,宾御皆涕零。 涕零心断绝,将去复还诀。 一息不相知,何况异乡别。 遥遥征驾远,杳杳白日晚。 居人掩闺卧,行子夜中饭。 野风吹草木,行子心肠断。 食梅常苦酸,衣葛常苦寒。 丝竹徒满座,忧人不解颜。 长歌欲自慰,弥起长恨端。 鉴赏 这首诗写诗人远游思家之情,诗中之“行子”实是诗人自指。诗的前半追忆临行时与家人惜别的情景;后半写客中思亲盼归的无比愁思。诗中描写离别之愁,羁旅之苦,回环往复,哀婉动人。 首四句先从追忆临别情景写起,“伤禽”二句,以鸟作比,写自己久倦行旅,厌闻离歌之声,犹如受伤的飞鸟厌恶弓弦之声一样。从中可以看出,诗人是不只一次离家远行,因而此次离别,更加感到难以忍受。鲍照诗俊文丽,才高一代,而不幸生逢“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门阀大族垄断政权的时代,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是极端困难的,只好长期离乡辞家,四处游宦,以寻求仕进的机会。这种长期的游宦与频繁的离别,在感情上无疑会给诗人带来极大的痛苦,因而使他的诗歌也都带上慷慨悲凉的曲调。“离声”二句,不从正面描写诗人的悲痛,而以送别的亲人和御车者的悲痛,衬托出诗人难以忍受的离别之情。临别的离歌之声,使送别者和御车者都感动得涕零泪下,被送者诗人心中的痛楚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 “涕零”四句始从正面描写诗人与亲人诀别的痛楚,但不是从外部描写诗人如何涕零,而是从内部刻画诗人由离别引起无比痛苦的心理变化。亲人和御者的涕零使诗人肝肠寸断,所以忍不住临走之时又回过头来与亲人再次诀别。从这个回头诀别的动作中可以看出诗人心中的痛苦之深,但他还是强忍泪水,将痛苦压在心中,以免因无法克制而影响此次的行程。“一息”二句写诗人对这次离别的内心感受,平日间的暂时分离,尚不能互知寒暖,何况此次要远走他乡?客中苦况,更是亲人难以逆料的了。亲人的担心,自己的思念,无限感情全都包含在此二语之中。挑明异乡远别之恨,既深且巨。 “遥遥”六句,描写诗人远行所历道路之苦。首二句用一对句,又连用“遥遥”“杳杳”两个叠音词,描绘出诗人行程中路途遥远、车马迟缓、终日艰难跋涉的情景。“居人”二句,则通过与亲人的对比,看出诗人在道路上的辛苦。当亲人在家掩闺而卧之时,旅途中的“行子”才得以夜半进食,税驾歇息。这是游宦生活的实写,同时也透露出诗人在行旅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中的亲人。这种强烈的思念,给颠沛在道路上的诗人又增添了一层痛苦,使诗人每当看到秋风飒飒,草木摇落,时属岁晚之时,就禁不住惹起归乡之念。但事业未竟,欲归不能,只能徒增悲叹而已。通过道路的外部描写和内部的心理刻画,写足了“行子”在行旅中所经受的痛苦。 结尾六句以食梅衣葛起兴,而兴中寓比,写出诗人行旅之中忧愁百端,难以消解。梅味常酸,葛不能御寒,这是由其本质所决定的,虽施以外力也不能改变,正如诗人久罹羁旅,心中的痛苦也绝非其他办法可以消除。尽管筵会上丝竹管弦,乐声四起,满座嘉宾都喜笑颜开,而诗人却丝毫感受不到快乐。“长歌欲自慰,弥起长恨端。”诗人何尝不想消除忧愁,与他人一起快乐呢?但本欲长歌自慰,反而更惹出无比的愁绪来。通过食梅衣葛的比喻和与他人之乐的对比,描绘出诗人当时乐难解忧的内心痛苦之状。 这首诗前半篇追忆临别之苦,后半篇写今日客中之苦,布置缜密无缝,构思颇费匠心。前用两“恶”字描写乍别,后用两“苦”字描写久别,中间连呼“行子”,将“行子”之苦从多方面多层次地写足、写透。结尾又以长歌弥起长恨截然煞住,尤显得余情不尽,神韵悠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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