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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水调歌头 袁去华
释义

唐宋词鉴赏辞典

水调歌头

定王台

袁去华

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刘。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 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阙,耿耿恨难休。徙倚霜风里,落日伴人愁。

定王台,在今湖南省长沙市东,相传为汉景帝之子定王刘发为望其母唐姬墓而建,故名。袁去华这首怀古词大约作于他任善化(县治在今长沙市内)县令期间。深秋时节,他登台览胜,怃然生感,写下了这首雄铄今古的爱国主义词章。

“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楚望:唐宋时按形势、人口及经济状况,将州郡、县划分为若干等级,有畿、赤、望、紧、上、中、下等名目。“楚望”就是指湘州(东晋永嘉初置,唐初改潭州,这里指长沙)为楚地的望郡。“楚望”与“古湘州”是同位语。词起笔写定王台所处地理形势,说它雄踞于洞庭湖之滨,古湘州地界,得江山之助,阅千载岁月,声势自是不凡。这个开头,时空综览,大气包举,为下面写定王台昔日繁华预伏了辽阔的背景,也给全词布下了苍莽的氛围。“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刘。”词继以问答作势,点豁题意,唤起对古台旧事的追忆。定王台湮废已久,但那残存的台基,犹自嵯峨百尺,巍然耸立,当年台上雕梁画栋,彩壁飞檐,更不待言。词人进而推想到台的主人“西刘”——西汉时坐镇一方的刘发,昔日的赫赫雄风。“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定王来此游冶,旌旗招展如虹霓当空,千乘万骑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那响遏行云的急管高歌,依稀仍在耳边回响。然而,繁华消歇,已几度春秋。“屈指”一句,将当年盛会一笔化为过眼云烟,转折陡峭而有力。词思至此,为一顿挫,于是翻出无穷感慨:“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兴废”二字,结上启下,意蓄双层。其一,指出从来繁华难久,盛衰无常,定王台的变迁就是历史的见证,收束了上片的怀古。再者,从人世沧桑的轮回更替,触发了反观现实的深沉思绪,从而引出下片的伤今。而这,正是作者缅怀历史的真实命意之所在。

换头仍就定王台落笔,但思路却从“衰”处生发。“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登台望远,但见老树枯枝在秋风中瑟缩,浩浩大江默默地向东奔流。“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写景之中透出悲凉之意。这三句借苍凉冷落的深秋景色,从侧面渲染出定王台的残破衰败,成为南宋王朝满目疮痍、国势日颓的形象写照。其间年华水逝的咏叹,自然引出了对自身遭际的感喟。“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后句化用陈与义《巴丘书事》“腐儒空白九分头”的诗句。这两句直抒胸臆,是全词结穴之所在。袁去华早年即志在恢复,“记当年,携长剑,觅封侯”(《水调歌头》)。但由于南宋朝廷苟安东南,权奸当道,使他有心报国,无路请缨,以致老大无成,徒然白首。这是他个人的不幸,更是时代的悲剧。“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阙,耿耿恨难休。”这几句,象征性地勾画出金瓯破碎的悲惨画面:金兵猝然南下,破关绝塞,有如一夜北风生寒,以致万里河山彤云密布,皇家陵阙黯然无光。古人以帝王陵寝作为国家命脉所在,北宋君王陵墓均在北方,如今悉沦敌手,意味着国家的败亡。对此作者耿耿于怀,悲愤难休。“徙倚霜风里,落日伴人愁。”山河残破,请缨无路,他徘徊在萧瑟秋风里,暮霭斜晖,一片惨淡,不禁倍添哀愁。词结尾仍收回到定王台上,结构十分紧凑,并以景寓情,饶有余韵。最后点出的一个“愁”字,并不表示消沉、绝望,而是英雄洒泪,慷慨生哀,与全词悲壮的格调是完全统一的。

这首词画面壮阔雄浑,音调苍凉激楚,充溢着强烈的爱国情感,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比之《宣卿词》中其他众多的吟赏风光之作,思想与艺术均属上乘。爱国词人张孝祥读了这首词后,大为称赏,并“为书之”(见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八),引为同调,是颇有见地的。

(蔡 毅)

瑞鹤仙

袁去华

郊原初过雨,见败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媚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唯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 无语。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纵收香藏镜,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沉沉、小阁幽窗,有时梦去。

在南宋初期的词坛中,袁去华是个不太显眼的人物。正史里没有留下他的传记,连他的生卒年代也不可考。只知道他字宣卿,江西奉新人,是绍兴十五年(1145)的进士,曾做过善化(县治在今湖南长沙市内)和石首(今属湖北)的知县,留下了《宣卿词》一卷,共九十八首,数量不算太少。

这一首《瑞鹤仙》,其主题可以用词中的两句话概括,就是“伤离恨,最愁苦”。词从写景入手。“郊原”三句,写郊外雨后之状。在一望无际的荒郊原野上,一阵骤雨过去了,风也停了下来;但坠落的枯叶,却还飘舞空中。这是秋日郊原常见的景象,然而对一个离人来说,却格外觉得触目。这几句乍看是纯粹的写景,但只要稍加体味,就会发现它已融入了作者凄凉的情绪。景是各人眼中所见之景,是各人观照景物那一刹那思想感情的返照。透过这几句词所写景物的外观,我们可以窥见作者心绪的衰颓、凌乱,而且还隐隐感到其中含有某种暗示:那“风定犹舞”的“败叶”,不就像作者自己的身世、处境吗?这样,词一开头,就把人引到了怅惘的境界。

“斜阳”三句,继续描写郊原景物。作者的视线移向了远方,只见夕阳已斜挂在丛密的小树林顶上,它那金色的光线,把妩媚的远山照映得十分清楚。这几句的感情色彩,比前面三句显然要浓厚得多,它透过字面呈现给读者的意象,是饱蘸着愁恨色彩的。本来,夕阳斜照,“遥山媚妩”,这也是一种悦目的景致。然而作者见到的,却是一副“浓愁浅黛”的状貌,这完全是移情作用的结果。黛青色的重叠的山峰,还可以使人联想到伊人紧皱的双眉。北宋人王观有一首《卜算子》,开头两句就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可参。

“来时旧路”至上片结束,仍是写郊原风光。这里半是实景,半是虚景。“溪边流水”是实在的,是眼前见到的;“娇黄半吐”的“岩花”(生长在岩石旁的花)是脑海中保存的印象,是来时见到的。当日迎人的有岩花与流水,今日则惟有流水“见人如故”而已,可见岩花已经谢去,不存在于现实之中了。这一实一虚,造成了生机蓬勃与萧条肃杀的对比,昔与今的对比。走在来时的旧路上,早已愁绪满怀,更哪堪景物萧飒!“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柳永《雨霖铃》)千古人情略同。词写至此,一位离人眼中的秋日郊原景物,已蘸透了感伤的情绪,展现于读者的眼前了。

过片另换场景,由郊原转入邮亭——古时设在官道上供过往行人歇宿的馆舍。“无语”四句,勾画出作者来到邮亭前面、下马投宿的动作画面;他那“无语”的外在表现,揭示出他正在咀嚼凄凉况味的心灵活动。所谓“旧曾题处”,倒不一定胶柱鼓瑟地理解为他曾经在这里留下过翰墨(诗词之类),无非是说他曾经在这里歇宿过而已。这种重临旧地而境况已非的情景,是最容易勾起人们的伤心怀抱的,故他的默默无言,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无聊倦旅”三句,由写景叙事转入抒情,直接点出了“伤离恨,最愁苦”的主题,这是在“深静”的旧日邮亭中安顿下来之后必然会有的思想情感。这“离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从“纵相逢”三句,可知是不得已离别了绣阁佳丽,深恐今生相逢难再。“收香藏镜”是指自己对爱情的忠贞不贰。(“收香”用的是晋代贾充之女贾午窃其父所藏奇香赠给韩寿,因而结成夫妇的故事,见《晋书·贾充传》。“藏镜”是南朝陈亡后,驸马徐德言与妻子乐昌公主因各执半镜而得以重圆的故事,见孟棨《本事诗·情感》。)“人面桃花在否”是担心女方的不可再见。(用崔护在长安城南遇一女子,明年再来而“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故事,亦见孟棨《本事诗·情感》。)爱情的遇合决定于双方的主客观因素,即使自己能够忠贞不贰,又安知对方的情况如何呢!惆怅之情,溢于言表。既然现实已不一定能够相见,那就只好寄希望于梦中吧。“念沉沉”三句,具体展示出这一想象中的梦寻之状。深沉的“小阁幽窗”,是佳人居所;“有时梦去”,本来是够虚无飘渺的,但慰情聊胜于无,总比连梦中也不得一见要好。宋徽宗被掳北行时想念故宫,不是叹息“和梦也新来不做”(《燕山亭》)吗?晏幾道说得好:“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鹧鸪天》)梦中寻欢,也是够浪漫够写意的;然而以“念”字领起,又见出多少无奈之情!

这首词当是作者分别意中人以后抒写离恨之作。宋代都市繁华,歌妓众多,无论是官妓、私妓还是家妓,偶然的遇合,就往往以她们的色相、伎艺,赢得了为科举功名而奔走道路的士子们的垂盼,这是当时普遍的现象。其《荔枝香近》《卓牌子近》《长相思》《宴清都》等,都是他和歌妓们聚时欢会或别后相思的记录。此词大约也是为此而作。这一类词要说有很大的社会意义,那也不一定;不过两性关系总容易触动到感情深处,往往使人荡气回肠就是了。

(洪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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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7/1 4:5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