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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苏武令 李纲
释义

苏武令

李纲

塞上风高,渔阳秋早,惆怅翠华音杳。驿使空驰,征鸿归尽,不寄双龙消耗。念白衣、金殿除恩,归黄阁、未成图报。谁信我、致主丹衷?伤时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调鼎为霖,登坛作将,燕然即须平扫。拥精兵十万,横行沙漠,奉迎天表。

鉴赏

这是李纲被罢相后的作品。南宋初期,为了笼络人心,刚即位的高宗就曾提出过“中兴”的口号。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具体措施,所以“中兴”只是变成了一句空话,徒然成为南宋一代爱国志士长期追求的美好愿望。这首《苏武令》所表达的,正是作者的爱国理想不断遭受挫折之后,仍然念念不忘恢复故国的耿耿忠心。

上片先写因秋而生愁,思念被掳的徽、钦二帝。“塞上”“渔阳”(今天津市蓟县)此时均为金地。靖康二年(1127),北宋最后两个皇帝徽宗和钦宗被金人俘虏北去,北宋随之灭亡。这就是作者“惆怅”的根源。词中的“翠华”和“双龙”,便是指二帝而言。这开头几句说,自二帝被掳以后,迄今杳无消息,令人伤痛。下面“念白衣、金殿除恩,归黄阁、未成图报”数句,接着写自己在国家危难之际受命肩负重任,但是力未及施,谋未及用,便被排挤而去,图报未成。此处虽未言恨,而怨恨心情可想而知。

下片紧承前意,进一步倾吐作者救国济民的宏愿。西周宣王时,方叔和召虎得到信任与重用,竭心尽力辅佐周室,以致中兴。与古代贤臣相比,作者对朝政多变、自己虽有方、召之才,却因得不到君主信用而无以致力感到格外痛心。不过,他并未消沉,直至晚年,还不断上疏高宗,力陈救国主张。“调鼎为霖”“登坛作将”正是他希图以己之力挽救危亡迫切心情的剖白。“调鼎”“为霖”二语均出自《尚书·说命》。商王武丁用傅说为相,将他在治国上的重要作用比之如烹调中的盐、梅(古以梅调酸味);又比喻说:“若岁大旱,用汝(傅说)作霖雨”,言其可解救苍生之困。作者在词中以“调鼎为霖”四字首先表示自己若为宰相,便要以贤相为榜样,救国济民;若要带兵,便“登坛作将”,即刻北伐,定为收复中原失地作出贡献,并“平扫”“燕然”。“燕然”是金国境内一座山名,这里代指金营。最后一句“拥精兵十万,横行沙漠,奉迎天表”,更是作者表明其忠君救国的理想之辞。实际上,被俘的二帝自南宋高宗即位之时起,便已退下了历史舞台。即使将他们从金国救回,也绝无再君临天下的可能。不过,作为北宋故国的代表,他们在人们心目中还具有偶像的作用。这里所说的“奉迎天表”(天表是对帝王仪容的尊称)正是表明作者报国雪耻的愿望。

无疑,这首词自始至终表现的都是报答君恩的思想,似不足取。然而,在李纲所处的时代,作为统治阶级中的有识之士,他所认为的国家的奇耻大辱,实莫过于二帝被掳一事;况且,这也确实标志着北宋王朝的灭亡。因此,在这首反映“徽钦蒙尘”、表现清雪靖康之耻愿望的作品中,必然反映出作者的爱国思想。因此,我们读这首词时,并未因他主要写的是报君恩而感到他的思想感情有什么鄙琐,相反的,却还是被他的忠愤之气所感染和激励,并对作者兴起敬慕之心。这难道不是他的写作艺术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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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0 21:0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