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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点绛唇 韩琦
释义

唐宋词鉴赏辞典

点绛唇

韩琦

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宋吴处厚《青箱杂记》卷八载:“韩魏公晚年镇北州,一日病起,作《点绛唇》小词。”词即此首,是作为正人端士的艳丽之词一例录存的。“韩魏公”即韩琦。他从神宗熙宁元年(1068)六十一岁以后,长期任河北路安抚使,判大名府。熙宁五年判大名再任期满,以身体多病上表乞归老故乡。次年才移官相州,而于熙宁八年卒于相州。所谓“晚年镇北州”,指大名之任。“北州”,一本作“北都”,盖北宋以大名府为北京也。如是,则这首词当作于六十一岁以后。“病起恹恹”,即《青箱杂记》所说的“一日病起”, “恹恹”,精神疲惫不振的样子,这句是实写作者当时的情况。由于生病,心绪愁闷,故见画堂前正在凋谢的花枝,也好像更增添了几分憔悴。“画堂”句,不仅点出了暮春的节候特征,而且亦花亦人,花人兼写:“憔悴”,既是写凋谢的花,也是写老病的人;人因“病起恹恹”,而觉得花也憔悴;而花的凋谢也更增加了病人心理上的“恹恹”。“乱红”两句,紧承“画堂”句,进一步描绘物象,渲染气氛。有“画堂花谢”,即有“乱红飘砌”。“砌”应“画堂”, “乱红”应“花谢”,连环相扣,正是作者用笔缜密之处。“滴尽胭脂泪”,则情浓意切,极尽渲染之能事。“胭脂泪”,形象地描绘“乱红”的飘坠,赋予落花以伤感的人情,同时也包含了作者自己的伤感。词的上片,情景交融,辞意凄婉。下片转入怀人念远。“惆怅”两句,写前春人去,无人在花前共醉,只有“惆怅”而已。“惆怅”之至,转而为“愁”,愁且“无际”,足见其怀人之深。最后两句,更以特出之笔,抒发此情。“武陵回睇”,即“回睇武陵”,回睇,转眼而望。“武陵”,由结句的“波空翠”看,应是指《桃花源记》中的武陵溪。作者可能是由眼前的“乱红飘砌”而联想到“落英缤纷”的武陵溪,而那里正是驻春藏人的好地方。但这里并非是实指,而是借以代指所怀念的人流连之地。不过,人在远方,虽凝睇翘首,终是怀而不见,望中徒有翠波而已。“空”字传神,极能表现作者那种怅惘、空虚的心情。

这首词很可能有其特定的寓意。当时,王安石正大刀阔斧推行新法,反对新法的大臣纷纷遭贬。韩琦对新法是不满的,熙宁三年二月,他曾上书请罢青苗法,与王安石发生了尖锐矛盾,王安石曾为此称疾不朝,韩琦也因此解除了河北安抚使的职权。此后,他心情苦闷,憔悴而多病,同时也非常怀念那些贬出朝廷的志同道合的同僚。凡此,皆与词中所表现的气氛与感情极相符合。只是他的这种思想感情,由于当时形势所迫,动辄得咎,不得不借助于伤春怀人的传统手法表达罢了。

由落花而伤春,由伤春而怀人,暗寄时事身世之慨,全词用笔婉妙,深情幽韵,袅袅若不能自胜。这种情调与政治舞台上刚毅英伟、喜怒不见于色的韩琦绝不相类。对此,吴处厚在其《青箱杂记》中作了这样的解释:“文章纯古,不害其为邪;文章艳丽,亦不害其为正。然世或见人文章铺陈仁义道德,便谓之正人君子;若言及花草月露,便谓之邪人。兹亦不尽也。皮日休曰:余尝慕宋璟之为相,疑其铁肠与石心,不解吐婉媚辞,及睹其文,而有《梅花赋》,清便富艳,得南朝徐庾体。然余观近世所谓正人端士者,亦有艳丽之词,如前世宋璟之比。”接着他选录了这些“正人端士”的诗词,其中便有韩琦的《点绛唇》。同样的情况,还有范仲淹、司马光等,皆一时名德重望,他们都写过艳丽的小词。其实,这倒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杨升庵《词品》所说:“人非太上,未免有情。”唐韩偓《流年》诗有云:“雄豪亦有流年恨,况是离魂易黯然。”再者,这与词的发展特点有关。词之初起,便以抒情为上,《花间》之后,便形成了婉约的传统,在韩琦的时候,词还没有突破这个传统。鉴于这些情况,有着个人遭际的韩琦,写出这种情调的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邱鸣皋 秋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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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9 6:3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