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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李乔
释义 作家出版社1956年2月版
【作者简介】:
李乔1909年8月生于云南省红河石屏县一个贫苦的彝族家庭里。小时候到个旧当过矿工,这段生活对他以后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半工半读到初中毕业后为找工作到昆明,接触到鲁迅等人的作品,开始学习写作。1930年又流浪至上海,写了反映锡矿工人生活的短篇小说《未完成的斗争》,获得“创造社”的《现代小说》征文奖。后来,陆续写了一些题为《矿山通讯》的短文,发表在《申报》副刊《自由谈》,其中有名篇《锡是如何炼成的》,还写了反映个旧矿工生活的长篇小说《走厂》。云南解放前,经朋友介绍,在石屏、蒙自、个旧等地的中学里教了几年书。1948年参加滇桂黔边区纵队游击队,直到解放。1950年,参加中央西南民族访问团到边疆访问,曾深入到极少有人深入的阿佤山。在访问了那里的一个头人拉猛之后,写了报告文学《拉猛回来了!》,获得云南文联“抗美援朝征文”一等奖。解放初期,几次参加民族工作队去各民族地区工作。1953年,参加凉山工作队来到金沙江畔彝族地区,感受颇深,写了代表作长篇小说《欢笑的金沙江》。1956年参加凉山民主改革后,又写了大量作品。80年代后,已步入老年的李乔仍然笔耕不辍,创作了好几部长篇小说。195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是中国作协的第一批少数民族会员。曾被选为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亚非作家联络委员、云南省第一、二、四届人大代表。曾任云南省文联和作家协会昆明分会副主席、全国文联委员。
【内容概要】:
50年代初,我国西南地区解放时,有一小部漏网的胡宗南残匪,从成都逃进川西的彝族聚居地凉山里,直窜入靠近金沙江的这一地区。解放前,因为民族隔阂,很少有外人到过那里;解放后,因为情况特殊,人民政府还没派干部到那里去工作。那些土匪就在那里利用民族隔阂,造谣欺骗,有几个头人就上了他们的当,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在那里活动起来。他们成立了伪江防大队,封锁起金沙江,同江这边对立起来。共产党政府派来的凉山工作队来到金沙江畔,凉山分工委会内部产生了两种意见:一种是干脆带兵打过去,不就是几个残匪吗,几百万蒋匪兵都打败了!工委会丁政委却认为,历史上反动派制造的民族隔阂极深,那些逃往凉山的土匪正是利用这种民族隔阂,挑拨欺骗凉山的人民,因此,贸然进兵正好上了敌人的当。丁政委采取的方针是:政策先过江,耐心等待对岸的彝胞过江来,走一走,看一看,让他们领会共产党的诚意,把党的政策带过江,说服那边的同胞脱离开那些土匪。丁政委他们耐心地在这边工作起来,成立了凉山民族贸易公司、人民银行凉山支行、凉山医疗队等。终于有第一批彝族同胞突破伪江防大队的阻挠过得江来,他们首先证实了一点:丁政委是个真彝人,正是17年前随红军长征去了的那个彝族小伙子。丁政委的妈妈也过江来认了儿子,从此,彝人大批大批地涌过江来。而江那边,以焦屠户为首的所谓“逃难人”的土匪们仍在欺骗人们:共产党“吃鸡不吃蛋,杀彝不杀汉”、“丁政委是假彝人”。焦屠户拉拢几个黑彝(彝族中的贵族,多是奴隶主)去喝血酒、盟誓,一心反对共产党。黑彝沙马木札听自家的娃子(即奴隶)阿火黑日讲丁政委是真彝人之后没有去喝血酒,而且派手下的管事阿土拉节带着阿火黑日过江看看,究竟共产党是怎样。另一个黑彝磨石拉萨受土匪的蒙蔽较深,焦屠户又利用他家和沙马木札家旧有的冤仇,挑拨离间,挑起两家“打冤家”。丁政委他们听说后,克服急躁情绪,决定劝解两家停战。沙马木札亲自带着阿火黑日来请解放军前去帮忙,并吩咐阿火黑日顺便探探共产党将来到凉山去斗不斗争黑彝。他们来到解放军这边得到了热情的接待,阿火黑日又亲眼见到市镇上贸易的繁华、商品的丰富、给彝人治病不收钱等新鲜的大好事。丁政委耐心地向沙马木札讲解为何不能现在就出兵的原因,说服他停火。并且明确答复:不斗黑彝,搞不搞土改由彝人自己决定。磨石拉萨听说沙马木札去搬救兵,吓得慌忙撤退,遭到焦屠户的讥嘲。焦屠户再次提出要粮食和鸦片的要求,磨石拉萨受够了盘剥,很不满意,又想到焦屠户他们的话很难自圆其说。正在此时,磨石拉萨接到解放军捎来的信,请他立即停止“打冤家”,重团结,他疑惑不解,也决定让管事比脚拾戛过江去探探共产党的态度。比脚拾戛过江后非常紧张,但他同样受到了热情款待,还得到明确的答复:跟土匪去的人是受了欺骗,只要他们脱离土匪,共产党一样欢迎他们。比脚拾戛的疑虑打消了。焦屠户听说磨石拉萨派人过江后非常恐慌,继而想出了恶毒的一招:他指使伪江防大队秘密杀害比脚拾戛,然后嫁祸给共产党。“比脚拾戛给共产党杀死”的谣言在凉山渐渐传开,磨石拉萨先是气愤,继而思前想后想不通,后来经焦屠户挑拨又发誓要和共产党对抗到底。娃子阿罗曾在解放军那里治过病,对共产党深信不疑,他坚决不相信他们会杀害比脚拾戛,于是去江边寻找比脚拾戛的踪迹。在一个山箐的树丛里发现了已被杀害的比脚拾戛,并在尸体旁边找到了一块“逃难人”常用的手巾,上边沾满了血迹,另外还有两封信,他赶紧报告了磨石拉萨。真相大白。磨石拉萨恨得咬牙切齿。又读了那信,是丁政委请他过江。磨石拉萨过江以后,听完丁政委向他讲的共产党对彝区的一系列政策,又在丁政委的帮助下解开了与沙马木札家的冤仇,真正认识到共产党是为广大人民谋福利的。他热情邀请解放军进入凉山。丁政委又写信给沙马木札和另外几个比较大的黑彝,邀请他们过江来共商大事。大家坐在了一起,把历史上所有的冤仇都摆到桌面上来,大家心平气和、耐心地分析琢磨,消除了许多误会,一些小冤小恨也都在丁政委等人的调解下烟消云散,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互相握手言和,并共同邀请解放军过江,帮助彝人消灭土匪,共建家园。他们不禁共同设想起美好的明天:修铁路、建工厂、安电灯??他们在这里还有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正赶上解放军的电影放映队来了,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电影,从电影上看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看到电影中人民解放军强大的装备、威武雄壮的军风,他们更加坚定了共产党必胜的信念。丁政委这边正在紧张地布署过江的准备工作,一方面布署部队的任务,一方面责成有关部门加紧赶制冬衣和农具。焦屠户那边得知磨石拉萨已过江,知道事情已败露,所有谎言都已被揭穿,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伪江防大队也开始军心涣散,甚至有两个士兵已逃过江去投诚。焦屠户恼羞成怒,带人冲进彝人家里大肆抢掠,准备逃跑。一切都布置好了,丁政委乘夜间派解放军先头部队向对岸攻击,敌人早已组织不起任何抵抗,伪江防大队大队长被击毙,其余投降,焦屠户逃之夭夭。解放军大获全胜,刚才还在金沙江上飘起的歌声,已随人群飘扬到凉山的上空了。
【作品鉴赏】:
这是李乔根据亲身经历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在此之后,他又写出了这部小说的两部姊妹篇:《早来的春天》和《呼啸的山风》:有些人将此三部小说合称为《欢笑的金沙江》三部曲。我们这里只说这第一部,它被称为当代文学史上“十七年”中“表现少数民族的生活劳动和斗争的杰出的代表作之一”。这部小说在选材上是比较有特色的,写解放凉山,并没有去写战斗场面(只是在结尾很虚地、笔墨极节省地点了几句),而是着重写在两岸对峙的情形下,共产党的政策如何过江。这样的选材有利于作品写得更细腻、更紧凑、更深刻。使人阅读起来也总有箭在弦上的紧张感。李乔是个生在彝族、长在彝族的彝族作家,对彝族有着深刻的了解,所以他对人物性格的描写很准确、他笔下的人物,无论是彝族干部丁政委,还是黑彝磨石拉萨、沙马木札,还是凉山奴隶阿火黑日,都写得较为形象,并且也有一定的深度。丁政委是经过长征锻炼的党培养多年的彝族干部。小说注意从他性格的丰富性中表现他坚持党的政策的原则精神。他受党委派,主持凉山分工委会的工作,可谓责任重大,客观上需要他具备很强的独立思考,独立工作的能力。他被拦在金沙江对岸,眼见亲人在江对岸艰苦地生活、受土匪的欺骗与蒙蔽,心情是很矛盾、很复杂的。从感情上讲,他“巴不得马上带着部队跨过江去,消灭那些土匪。”但理智和党的政策纪律告诉他绝不能感情用事。他首先自己和自己激烈地斗争,然后又顶住下面干部的压力,坚持在政策过江以前不使用武力。而一旦时机成熟,他又立刻挥师过江、果断而迅速,表现了他审时度势、巧妙灵活的采取措施的领导能力。他趁深夜指挥部队过江,却不去惊动磨石拉萨他们,又表现出他极其自信的一面。沙马木札和磨石拉萨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也较成功。他们同是颇有实力的黑彝,同是受到了土匪们的蒙蔽,但是作者写出了他们各自性格的特点来:沙马木札更机灵,脑子转得更快一些,所以他没去喝血酒;过江后让娃子从侧面打听解放军将来斗不斗黑彝。磨石拉萨比较起来就较憨厚、直爽、感情用事,决定下得往往仓促,不经细致考虑,所以他反复多次才过江去找解放军。娃子阿火黑日在这部小说中虽然占的笔墨不多,但由于作者抓得准确,寥寥数笔,轮廓就出来了:质朴、厚道、勇敢、诚实、敢爱敢恨。总之,这部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是较为成功的,也是小说最大的特色所在。小说在叙述结构上采取的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方式,凉山里和解放军这边交替进行,两者又以来回过江为联结线,而且紧扣书名当中的“金沙江”,叙述技巧掌握得比较娴熟。小说的语言非常质朴,没有丝毫的华丽辞藻,明白如话,但在这种表面的朴素、随意下边,又可看出作者的匠心所在、功夫之深:因为书中几乎没有什么浪费的笔墨,每个段落,每句话都很精练。人物对话既朴素、精练,又符合人物,感染力较强。另外这部小说还有一难能可贵之处:虽然全篇都是在写少数民族,却丝毫没有那种为表现所谓的民族特色而猎奇逐异的描写,没有那种为引人注目而故作惊人的渲染。作者凭他对自己民族的深厚情感和丰富的生活知识、经验,用质朴的语言老老实实地记述了凉山的解放过程。那些看似平凡的事件,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紧凑地联系在一起,达到了艺术的真实,这要比那种奇异风俗胡乱拼凑、堆砌强千百倍。当然,这部小说现在看来也有一些缺陷;比如在深度上还可以进一步挖掘、个别地方尚可再精练一些。(穆言)李锐厚土·合坟《上海文学》月刊1986年第11期
【作者简介】:
1950年9月生于北京,祖籍四川自贡。1966年毕业于北京杨闸中学,随后,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潮中,于1969年自北京赴山西省吕梁山区邸家河村插队落户。1975年分配到山西临汾钢铁公司做劳力工,1977年调入《山西文学》编辑部(当时的刊名还叫《汾水》)做编辑工作。1980年至1984年,自学寒窗,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函授部。1974年发表第一篇小说,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近百万字,出版过小说集《丢失的长命锁》、《红房子》等,曾获“《山西文学》优秀小说奖”、“赵树理文学奖”。1986年起开始致力于系列短篇小说《厚土—吕梁山印象》的创作,已发表的《锄禾》、《眼石》、《合坟》等得到广泛的好评。其中《合坟》一篇还荣获“1985—1986年度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曾任《山西文学》副主编,现已调入赵树理文学院从事专业创作。《厚土》是好几篇作品的总称,或曰《吕梁山印象》,每篇均很短。已发表的9篇分别见于《人民文学》1986年第11期(《锄禾》、《古老峪》),《山西文学》1986年第11期(《选贼》、《眼石》、《看山》),《上海文学》1986年第11期(《合坟》、《假婚》),《青年文学》1987年第12期(《驮炭》《“喝水——!”》)。
【内容概要】:
这里概要的仅是《合坟》篇。院门前,一只被磨细了的枣木纺锤,在一双苍老的手上灵巧地旋转着。下午的阳光被漫山遍野的黄土揉碎了,下沉的太阳落进她那双昏花的老眼。不远处,老伴正领声几个人在刨开那座坟。老伴以前是村里的老支书,现在早已不是了,可那坟里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病。那坟在那里孤零零地站了整整14个春秋了。那坟里的北京姑娘早已变了黄土。今天是那姑娘的喜日子,今天她要配干丧。乡亲们犹豫、商量再三,到底还是众人凑钱寻了一个“男人”,而后又众人做主给这孤单了14年的姑娘捏和了个家。坟前已放了两只被彩绘过的棺盒,一只里面装了那个付钱买来的男人的尸骨;另一只空着,等着姑娘取出来放进去,然后就合坟。再然后,村里一户出一人,到村长家吃荞麦面饸铬等物,开销自然由村里出。这姑娘孤单得叫人心疼,爹妈远在千里以外的北京,一块来的同学们早就去得一个不剩,只有她留下走不成了。在阳世活着时她一人孤零零地走了,到了阴1间捏和下这门婚事,总得办得像样些。刨坟时,有人说起天气,再不下些雨,秧该旱了。有人就说:那年不是恁大的雨,玉香就死不了。又有人说那年的雨是一条黑蛇发的。老支书正色道:“迷信!”但对方举出理由:学堂里的娃们这几天一病一大片,全因将玉香的陈列室改做了学堂。这人还对老支书说:不是跟上你修大寨田,玉香还不一定就能死哩!老支书骤然愣住不再说话。有人出来圆场:“说不能这么说,死活都是命定的,那一回,要不是那条黑蛇,玉香也死不了,那黑蛇就是怪??”那一年,老支书领着全村民众,和北京来的学生娃娃们苦干一冬一春修出3块大寨田,为此还得了县里发的红旗。没想到,夏季的头一场山洪就冲走两块大寨田,第2次发水时,学生娃娃们从老支书家拿出那面红旗来插在地头上,要抗洪保田。他们照电影上演的样子,手拉手跳下水去。老支书跪在雨地里磕破了额头,求娃娃们上来。别人都拉上岸时,新塌的地堰将玉香裹进水里去。她在水里扑腾着抓住人们扔给她的麻绳,正在人们用力拉绳时,猛然看见一条胳膊粗细的大黑蛇扑向玉香。后来山水将她送上岸来,赤条条的,腰间被那里蛇咬出伤痕。后来,玉香就上了报纸。后来,县委书记来开过千人大会。后来,就盖了那排事迹陈列室。后来,就有了那座坟,和坟前那块碑。碑正面刻着:知青楷模,吕梁英烈。反面刻着:陈玉香,女,1953年5月5日生于北京铁路工人家庭,1968年毕业于北京第37中学,1969年赴吕梁山区岔上公社土腰大队神峪村插队落户,1972年8月17日为保卫大寨田,在与洪水搏斗中英勇牺牲。报纸登过就不再登了,大会开过也不再开了,立在村口的那座孤坟虽叫乡亲们不安却又碍着玉香同学们和县委会的决定没被挪动。报纸上和石碑上都没提那条黑蛇,只有乡亲们记着。棺材挖出来了,揭去已腐烂的棺板,大家定定地在一副白骨前怔住了。大家都还记得曾被这副白骨支撑着的那个有说有笑活泼的姑娘。老支书让人们赶快把玉香挪进干丧盒子,却突有一阵笑声从墓坑里爆发出来,冷丁,又刀切一般地止住。忽然有人喊,“呀,这营生还在哩!”原来是玉香平日用的那本《毛主席语录》,书烂了,皮皮还好好的。一股说不清是惊讶,是赞叹还是恐惧的情绪在墓坑四壁间涌来荡去。往日的岁月被活生生挖出来时竟叫人这样毛骨悚然。有人疑惑地问是否也把语录本放在玉香身旁,老支书狂喊一声“挪”。挖开的坟又合起来。原来包坟用的硅石没有再用。黄土堆就的新坟朴素地立着,在漫大遍野的黄土和慈祥的夕阳里显得宁静、平和,仿佛真的再无一丝哀怨。老支书发给每人两支烟,又晃晃只剩瓶底子的酒瓶,于是一伙人坐在坟前喝起酒来。酒过一巡,人们心里升起暖意,有人问那块碑该咋办。这是个难题。大家都看着老支书,老支书说:“他(指配的那个干亲男子)就委屈些吧。这碑是玉香用命换来的,别人记不记扯淡,咱村的人总得记住!”坟前的人在老支书一声“回吧”之下散了场,老支书回家和老伴吃完饸饹,老伴把准备好了的一只荆篮递给丈夫,里边有烟、酒、馍、菜,还有香等物,她对丈夫说:“去了告给玉香,后生是属蛇的,生辰八字都般配。咱们阳世的人都是血肉亲,顶不住他们阴间的人,他们是骨头亲,骨头亲才是正经亲哩!”老支书说:“又是迷信!”,老伴却说:“不迷信,你躲到三更半夜是干啥?”“我跟你们不一样!”“啥不一样?反正我知道玉香恓惶哩,在咱窑里还住过2年,不是亲生闺女也差不多??”女人的眼泪总是比话要流得快些。男人不耐烦女人的眼泪,转身走了。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很黑。支书老伴那只枣红色纺锤又在油灯底下旋转起来,一缕一缕的麻又款款地加进去,蓦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坟那边传过来,她揪心地转过头去。“吭——吭”的声音在阴冷的黑夜深处骤然而起,仿佛一株朽空了的老树从树洞里发出来的,像哭,又像笑。村中的土窑里,又有人彼惊醒了,僵直的身子深深地淹埋在黑暗中,怵然支起耳朵来。
【作品鉴赏】:
《厚土》系列小说一问世,立即引起强烈反响,人们称赞这些小说“通过吕梁山区农民的日常生活和他们的心态,揭示了农民潜意识中的中国文化的沉积。我们从中看到我们民族气质的迹象。”赞扬李锐“在当代农民的生活中,通过他们的审美、生活,来审视自己,发掘民族文化之根。”这篇《合坟》正是如此。表面看,这篇小说写了两个小故事,一个大些的故事套着一个小些的故事,大故事是吕梁山某个山村的老支书和村民们作主,给十几年前死去的一位北京女知青“配干丧”的前前后后:套着的小故事是女知青在“学大寨”的特殊年月为抗洪保田而英勇献身。这样一说,小说再平常不过,因为无论哪个故事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我们不是常常读到一些小说反映穷乡僻壤、某个山村的愚昧、落后、迷信吗?我们不是常常读到一些小说反映“文革”期间青年人狂热起来“像电影里那样”吗?可是,这两个故事摆在一起,而且经过李锐那样沉重、凝炼、简约到极处,同时又异常复杂的笔来叙述,便将我们从故事的表面带入更深的层次,我们看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老支书和玉香姑娘这两个人物都极有代表性。但作者在处理上又各有不同。从玉香的身上,我们看到了整个一代人的影子,虽然小说中只是寥寥几笔地将她的插队、死作了个再简单不过的交待。写这个人物有两个作用,一是交待这个人物本身;二是交待玉香的死其实老支书并不需要担什么责任,也更不是他的罪过,以此来为塑造老支书这个形象作铺垫。作者写玉香这个人物时,充分调动了每一个读者的主观能动性——因为人人对那不愿提及的灾难年月以及那个时代里人的性格特点都再熟悉不过了,所以,根本无需再作更多的描述,点到即止。这篇小说真正要写的故事是“合坟”,真正要写的人物自然是老支书。这一形象非常复杂,也非常有深度。他和吕梁山其他农民一样,很朴实,所以他闷头干活,不爱多说话,当有人指责他时,他木木讷讷,不会据理反驳。他又并非木头一块,麻木不仁,而是很重情,所以姑娘的坟埋在村口,14年来“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是个老共产党员,以前是支书,属于党的基层干部,所以当人们猜测玉香之死与那条黑蛇有关时,他立即“正色”道:“迷信!”,然而他本人说这活时,手头干的合坟的事,又恰恰正是一个庄严而又荒唐的迷信勾当。一个北京来的“学生娃娃”死于山洪爆发,他没有任何罪过,但他却始终心事重重,好像总在内疚,在仟悔。他明明就同那些农民们一模一样,毫无二致,但他却似乎又始终与众不同??正是老支书这一人物的复杂性,将整篇作品带向凝重、深邃。“在人们心里,尤其是潜意识中,责任与良心并不是分得那么清楚的。不管作者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实际上他恰好成功地把握住心理描述的某些诀窍,将老支书的心理症结摆在责任与良心之间。而更重要的是,这里将一个人的死联系着人们共同经历的一段颠倒混乱的时光。”“引起人们心灵颤粟的东西,表面上看来似乎是那一具体事件,是那个14年前的亡灵,而真正的缘由却是那一整段历史。老支书当然不可能意识到要对那一段历史负什么责任,但历史的错误以及如今依然贫困的现状却可能折磨他的良心。在他朦胧的感知中,往事愈益不堪回首,甚至不可言说。他只是清楚地记得,14年前的某一天,白白死掉一个女知青。这一切的一切,造成了一种乖讹的心理状态,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倾斜。是的,他自己都不能清晰地意识到这些。同样,受着潜意识的驱使,他又在竭力恢复心理的平衡。于是,对于死者的祭奠,实际上成了他拯救灵魂的一种方式。甚至,他对村民们发威,骂别人‘迷信’,也都具有相同的心理内容,只不过表现出来是一种逆反的形式。”总之,可以这么说:《合坟》“写了历史,也写了现实,写了传统的东西,也写了现代畸形变态的东西,容量很大”。(穆言)李晓明、韩安庆,平原枪声作家出版社1959年版
【作者简介】:
李晓明,原名李鸿升。河北省枣强县程杨村人,生于1920年12月。1938年参加了革命工作,并在同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县游击大队政治委员、分区青年救国会主任、青年营营长、旅宣教科长等等。建国以后,先后任武汉市委党校副校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湖北省文化局局长、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艺术局局长等职。从1956年起,开始进行业余文艺创作。1959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长篇代表作《平原枪声》(与韩安庆合作),小说出版后,受到读者的欢迎与喜爱,60年代,该小说几乎家喻户晓。1978年,给他修订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了《平原枪声》。1959年,李晓明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65年,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又一部长篇小说《破晓记》,是描写解放战争期间,游击队战斗生活的。1973年,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中篇小说《追穷寇》,反映了1950年新区的剿匪斗争。
【内容概要】:
抗战爆发了。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冀南平原上,地主大户组建的会道门互相械斗,散兵游勇组织民军,草头王自封司令,而老百姓则人心惶惶。共产党员马英回到了家乡肖家镇。一进镇,就见树上吊着一人,这人是白吉会的陈宝义,他被红枪会的王二虎捉来,此时,王二虎就想杀死陈宝义。马英见状,立即上前制止,他让众人倾听北边传来的隆隆炮声。“战火已烧到家门口了,我们在干什么?互相残杀,杀自己的同胞,这不是给日本鬼子帮忙吗??”马英趁机向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驳斥了无赖杨百顺对共产党的诬蔑。在场群众心服口服。不过,要放人须会长苏金荣同意,马英去找苏金荣。马、苏两家曾是仇人,苏金荣强奸过马英的姐姐并害死了马英的父亲。为了抗日大业,马英夫与苏金荣打交道,并迫使苏金荣放掉了陈宝义。白吉会会长王金兰想与苏金荣和好,在民军头目刘中正那儿相见。王金兰表示要干掉马英,苏金荣才转怒为喜。当夜,一个姑娘匆匆赶到马家报信,她正是苏金荣的侄女苏建梅。由于建梅及时报信,马英才免遭王金兰的毒手。日本人越打越近了,马英加紧组建抗日力量,老孟、建梅全参加了抗日工作,向群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建梅的哥哥建才也想参加抗日,他先投了刘中正的民军,可是,他又失望地离去了。因为民军四处横行,抢惊百姓财物,官兵全是大烟鬼,比土匪都不如。苏建才在妹妹动员下,找到马英参加了游击队。日寇即将大举进攻,苏金荣、刘中正和王金兰决心投敌。王金兰率白吉会的人去学校围攻马英等人。寡不敌众,眼见马英等人危险,县委副书记政委杜平来到了肖家镇。为救出马英等人,杜平找到王二虎和赵振江。王、赵二人手刃王金兰,驱散白古会,救出马英等人。杜平、马英率王二虎和赵振江等决心抗战的好汉,撤出肖家镇,渡过清阳江,去发展抗日力量。鬼子来了,苏金荣、刘中正和杨百顺投敌当了汉奸。鬼子杀人放火并抓走了马英的母亲。百姓在日寇的铁蹄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马英化装渡过清阳江去肖家镇侦察并想与县委联系,途中遇到县委书记李朝东,并随李参加了县委会。但遇到敌人突袭,马英与李走散,马英落入了敌人之手,并被送到壮丁训练所受训。在训练所,马英结识了肖阳等人,从此,肖阳成了敌伪内部的我军内线。马英和母亲被警察局中我地下工作者郑敬之救走。马英找到了游击队,与杜平、建梅等人重逢,无比激动。从此,冀南平原上,一支抗日武装不断打击着敌人。春天,炮火烧焦的大地发芽了,显露出勃勃的生机。李朝东来了,他告诉杜平、马英,原县大队编入了分区独立团,李本人也跟着走,杜、马另组县大队,杜平为政委,马英为队长。马英认为自己干不了,李朝东笑道:“敌人会教会你。”李朝东走了。马英率王二虎、赵振江等人去军区取枪,历经艰险,穿过敌人封锁区,在群众帮助下,终于取回了武器。同志们看到了枪,斗争信心更足了。县大队打下了伪军几个炮楼,鼓舞了群众,也使汉奸吓破了胆。为了消灭抗日队伍,日寇调来大批兵力,对县大队等抗日武装进行铁壁合围。敌人来势汹汹,战斗异常激烈。马英、杜平率队突围,但到处都是敌兵,处处都得激战。激战中,杜平负伤牺牲,马英悲痛欲绝,掩埋了战友,继续突围。县大队在敌人围剿下,队员走散了,建梅、建才被俘,赵振江下落不明。苏金荣对建梅、建才拷打逼供,苏建才叛变,建梅宁死不屈,壮烈牺牲。马英与同志们失散,在群众协助下,找到了王二虎等人,二虎这几天一直骚扰敌人,坚持战斗。敌人放掉苏建才,让他回县大队伪装起来,向敌人提供情报。经过铁壁合围后,县大队又发展起来,而且战斗力更强了。赵振江、老孟等人也历经磨难,找到县大队,他们成为了县大队的骨干。马英率县大队打下肖家镇炮楼,并发现了隐藏在县大队的叛徒苏建才,叛徒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被击毙了。县大队一天天发展壮大,人数达百余人。日寇头目中村惶惶不可终日,派刘中正率伪军配合日寇扫荡,但如今的县大队,已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了,敌人扔下死尸和武器,失败而归。于是,中村求邻县日寇出兵,协助剿灭县大队。日、伪军出动四、五百人,与县大队展开激战。这是一场硬仗,县大队与日军正面交锋,毙敌无数,李朝东率分区部队助战,敌人仓惶逃走。中村把无恶不做的杨百顺派到肖家镇据点。马英决心拔掉这个据点,消灭罪大恶极的卖国贼杨百顺。县大队经过两次攻打,付出了一定的牺牲,终于拔下肖家镇据点,击毙了杨百顺,为百姓出了一口气。经过多年战斗,我抗日武装由弱到强,不断壮大,而敌人则由强到弱,双方力量发生了根本变化。李朝东认为时机已到,令马英指挥全县抗日武装,解放县城,消灭中村。解放县城的战斗即将打响了,县大队、区小队磨拳擦掌,城内郑敬之、肖阳等加紧工作,争取里应外合,夺下县城。敌人也发现了蛛丝马迹,几乎处死郑敬之,幸亏郑敬之处变不惊,坦然自若,麻痹了敌人。晚上,解放县城的战斗打响了。王二虎、赵振江、老孟等经过血与火洗礼的老战士率众冲杀。郑敬之、肖阳等在城里密切配合。经激战,伪军被全歼,刘中正被俘。日军负隅顽抗,但怎抵我抗日战士的猛烈进攻?侵略者最终被歼,遭到彻底失败的中村剖腹自杀。可惜,混战中大汉奸苏金荣逃掉??十年以后,马英在列车上与王二虎重逢,两个老战友双手紧握。马英欣慰地告诉二虎,苏金荣已被我公安人员抓获。
【作品鉴赏】:
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是共产党人涎身而出,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在敌后开展武装斗争,并使人民武装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不会打仗到善于打仗,从零敲碎打到与日寇正面交锋,打大仗硬仗,直至最终消灭敌人,驱走入侵者,实现民族解放,这便是该书所表现的思想。为了更好地表现这一思想,小说中塑造了马英这一形象。作为共产党人,他身负重任,在日寇铁蹄即将踏上故土之际,他回到家乡,白手起家,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准备在敌后开展斗争。而这个时候,又有国民党军队的节节败退,又有地主和流氓散兵打着抗日旗号组建的武装,他们置民族生死而不顾,趁机勒索掠夺民众。只有共产党,才一心一意为争取抗战胜利而斗争。当日寇蹂躏着马英家乡的时候,那些地主武装和流氓武装摇身一变,又成了侵略者的帮凶。与此同时,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也开始了长期的艰苦卓绝的反侵略斗争。从游击队诞生时起,直到发展壮大,经历了多少艰难曲折?从十余个人,三两条枪,直到发展至上百人,从敌人手中夺取了机枪小炮,这其中又涌现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作为抗日武装的领导人,马英也在战火中成长起来,成为有勇有谋的指挥员。他时刻记着自己身负的重任,为民族大业,他可以置家仇不顾,与仇人苏金荣谈判。在被敌人抓入壮丁训练所后,他依然不忘发动群众,为日后的斗争创造条件,发展抗日积极分子。在游击队里,他时刻以共产党员的应有表现,影响并带动战士们。在与敌人进行战斗的时候,他又格外勇敢与机智,有了这样的指挥员,抗日队伍才能不断成长壮大,最后,使侵略者葬身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面临生死考验时,他沉着冷静勇敢顽强。面对挫折,他满怀信心,毫不气馁。面对战友牺牲,他化悲痛为力量,加倍向敌人讨还血债。于是,他领导的县大队,便夺取了一个又一个胜利,而且,一次胜利比一次胜利大,一次胜利比一次胜利更鼓舞人心。在反侵略战争中,我党领导的抗日队伍经受住了战斗考验,无数祖国儿女为赢得民族自由而血洒疆场。他们有的牺牲在抗战最艰苦的时刻,如政委杜平;有的被俘之后至死不变节,表现了中华民族英雄气概,如女干部苏建梅;也有的在胜利前夕死在战斗中,如老孟。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在这支队伍中,更有无数斗士在炮火中成长起来,成为抗日精英。如王二虎、赵振江、郑敬之等人。他们有的由普通农民,最终成为抗日干部,有的则在敌伪内部,每天与魔鬼打交道,为抗战胜利而工作。其中王二虎勇猛豪爽,对敌人有刻骨仇恨,在战斗中出生入死,面不改色,他是一个铁打的硬汉,然而,却有几分鲁莽。而赵振江,有一身好本事,枪法百发百中,武艺高强,并且他沉着冷静,智勇兼备,是抗日队伍中难得的人才。郑敬之则沉稳老练,他每天都面临着危险,稍一疏忽,就有可能牺牲,然而,凭着他的机智,却能一次次化险为夷,他同样为抗日的胜利,做出了贡献。当然,抗日队伍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小说的作者并没忘记这一点。常云秀父女、侯老奎等人,都对抗日做出了贡献,有的还为抗战胜利献出了生命。与这些抗日英雄相比,那些侵略者,还有那些汉奸走狗的无耻嘴脸却暴露无遗。中村的凶恶与狡诈,苏金荣阴险,刘中正的无耻,杨百顺的可恶,都令人痛恨不已。特别是汉奸们,他们为虎做伥,杀害自己同胞,甚至连老婆都送给了日本人。当然,他们最终逃脱不了人民的惩罚。《平原枪声》在写作方法上通俗易懂,没有太多的心理描写,依传统手法,情节呈单线发展,语言也比较大众化。(张仁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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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鉴赏辞典收录604条当代中国文学名作鉴赏词条,基本涵盖了大多数当代中国文学名作的鉴赏及作者简介,是语文学习的必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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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19 14:4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