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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醉中作 凌廷堪
释义

醉中作

凌廷堪

眼中何处是蓬莱,笑指青云外。尘世无如醉乡大。瓮新开,二豪归去君休怪〔1〕。心空四海,神游三代〔2〕,屈指几人材?

注释

〔1〕 刘伶《酒德颂》:“二豪侍侧焉,如蜾蠃之与螟蛉。”李善注:“二豪,公子、处士也。随己而化,类蜾蠃之变螟蛉也。”

〔2〕 三代:指夏、商、周三个朝代。

鉴赏

凌廷堪的〔越调·小桃红〕《醉中作》,是一首抒发士人怀才不遇的愤懑的作品。

小曲题为《醉中作》,头两句即开门见山,直写醉眼惺松中的幻觉:那飘渺无踪的蓬莱本是海上仙山,现却在青天云外若隐若现。作者借酒浇愁,趁“醉”抒情,无论是真醉吐狂言,抑或装醉泄积愤,都可以比平时自由洒脱,放言无忌。“尘世无如醉乡大”,即宋秦观词〔醉乡春〕中“醉乡广大人间小”之意。“醉乡”二字,可谓全篇的“曲眼”,远承“蓬莱”,补充交待开头的“放眼”“笑指”,都是怀才不遇的豪杰之士不得已而寻求“醉中”的出世解脱;近对“尘世”,这红尘滚滚的俗世、纷纷扰扰的官场,人才被妒恨猜忌、贬抑埋没,只能借酒求醉寻觅心灵的慰藉。

“瓮新开,二豪归去君休怪”二句,是说新酒酿成,莫怪二豪杰之士归去沉溺于“醉乡”,因为这“尘世”既不知、也难容真正的人才!“心空四海,神游三代”是个工整的对句,将邈阔的空间“四海”与深邃的远古时光“三代”对举,把“醉中”的一时“心空”解脱同理想追求的“神游”境界并提,堪称“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南北朝刘勰《文心雕龙·神思篇》)。这种时空交错、包举万象,显得格外大气磅礴,而在这邈远广袤的时空背景之下,有几人算得上是人才?结句“屈指几人材”可谓卒章显志,强调指出贤能兼备的人才之难得、可贵,忌贤妒能的统治者之无知、可恶。

凌廷堪出身寒素,无力购书,群书皆为手抄研读。清江藩《汉学师承记》称其“得汉魏之醇粹,有六朝之流美,在胡稚威、孔顨轩之上,而世人不知也……嗟乎,君冷宦无家,白头乏嗣,虽死故乡,实同旅殡,亦生人之极哀也已”!正因为胸怀异才而“世人不知”,又历尽“生人之极哀”,所以凌廷堪在曲中抒发的怀才不遇之愤、“屈指几人材”之叹,在封建社会中具有典型的意义。全文运用比拟、对仗、用典等艺术手法,想象丰富,寓意深刻,气势磅礴,结句尤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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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6/9 11: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