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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叔于田 诗经
释义

叔于田

《诗经·郑风》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鉴赏

关于这首诗,《毛诗序》明言为“刺庄公”,诗中之“叔”即《左传·隐公元年》所载之共叔段。长期以来,成为一种权威性解说,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们对此诗的理解和鉴赏。其实细审此诗,篇中并无讽刺意味,而所谓“叔”,亦未见得必为共叔;崔述说得好,“仲与叔皆男子之字,郑国之人不啻数万,其字仲与叔者不知几何也”,怎见得“郑有共叔,他人即不得复字叔”呢?(《读风偶识》)可见,《毛诗序》所云,并无确凿的根据。就诗论诗,本篇内容其实写的是一个猎者,一位出众的男子;诗中非但无讥刺之意,反而是以夸美的笔调,挚诚的感情,热烈赞誉了他那雄健勇武的体魄和气度。全诗虽无正面的具体描绘,却蕴含丰富,构思奇巧,耐人品味。

诗一开始,就造语警拔,起势突兀。请看,“叔于田”,竟至招致“巷无居人”,不难想见其人是何等为人注目、何等出类拔萃而非同凡响了。旧评云“此句奇极”(《诗义会通》卷一),甚是。此句奇在它的极度夸张,竟使人有意外之感。然而,“叔”往出猎,里巷何以会空无一人?何至于空无一人?诗允许夸张,但这里是不是渲染得有些悖于生活常理,以致失却了其可信性呢?

应该说,诗的饶有趣味处,正在于作者“故撰奇句而自解释之”(《诗义会通》卷一)——既运用了极度夸张渲染之笔,复又就此作了巧妙的补充和申明:“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原来,“巷无居人”一句,并非“实赋”,而是“虚写”。朱熹解释得好:“非实无居人也,虽有而不如叔之美且仁,是以若无人耳。”(《诗集传》卷四)这样,“巷无居人”不过是用以突出作者的一种实实在在的主观感受而已。

可见,诗篇虽以“叔于田”起句,落脚点却不在郊外紧张、激烈的狩猎活动和“叔”追禽击兽的英雄壮举,而是把视角留在里巷,留在抒情主人公自身的心理世界,以“叔”出猎后抒情主人公的内心感受这一特殊角度来写“叔”,通过“叔”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来渲染。这里虽未对“叔”作正面具体的描绘,但“叔”的形象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试看,“叔”的存在,竟使满里巷众男儿黯然失色;“叔”之出猎,在抒情主人公心目中竟再也没有“洵美且仁”、能饮善骑之辈,这样,一位容貌健美、孔武有力、善于饮酒和驭马的超常拔俗之士的形象,就被突出地显示出来,并足以引起读者的联想和想象了。

在这里,饮酒、服马,绝不可理解为一般的饮酒作乐,这是一种诗的象征,其中所蕴含的是一种对于勇力、对于男性阳刚之气的崇拜和歌唱。事实证明,在人类早期的文化层面上,在人类主要还要靠气力与自然搏斗的时代,男性美的突出特征,往往是人们所赞美所咏唱的基本母题之一。《邶风·简兮》中抒情女主人公仰慕那位领队舞师,不正是因为他“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吗?另外,所谓“伯兮朅兮,邦之桀兮”(《卫风·伯兮》)以及“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周南·兔罝》)等,不也正是在赞美一种勇武有力的气度吗?《叔于田》中对“叔”堂堂容貌以及勇武之力的赞誉,同样反映了当时的这种审美观。

这首简短小诗的蕴含还不止于此。

正因为诗篇是通过抒情主人公自身的感受写“叔”,在“叔”这一铭刻着时代的印迹、蕴藏着丰富内涵的艺术形象树立起来的同时,另一个人物——抒情主人公也随之站立在我们面前。这里的一切,其实都是从这位抒情主人公的特定感受出发的。“叔于田”,顿觉空旷寂寥,竟至有“巷无居人”之感,他(她)对“叔”是怎样的专注、倾心!“叔”的离去,带走了他(她)的天地,他(她)的整个世界,这种感情又是何等的执著、深沉!从这个意义上讲,“巷无居人”虽有悖于一般常理,却十分符合这位抒情主人公情感逻辑和心理时空,这使我们想到了“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郑风·出其东门》)的内心独白,也使我们想到了“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卫风·伯兮》)的心理情境,如此专一、排他,恐怕只有炽烈的爱情!由此,我们是否进一步想象,这是一位姑娘对她心中的英雄热烈的赞美?朱熹《诗集传》在采用《毛诗序》说法的同时,又加上一句“或疑此亦民间男女相说之词”,可见他也从其中的感情色彩中体味到某种情爱的成分,以至对《毛诗序》产生了两可之意。其实,毋庸置疑,这的确是一首挚热的情歌,虽未直言情,但情在其中,正是在这带有相当夸饰成分的赞美中,灌注了女主人公对自己意中人的满腔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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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4 21:5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