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南【商调·黄莺儿】中秋无月 袁龙 |
释义 | 南【商调·黄莺儿】 中秋无月 何事苦婵娟,到圆时、不见圆,想应怜我多愁怨。背椿庭〔1〕泪涟,殒兰阶〔2〕泪涟,从来不称人心愿。奈何天,凄风惨雨,也要问今夕是何年。 注释 〔1〕 椿庭:战国《庄子·逍遥游》谓上古有大椿长寿,《论语·季氏》篇记孔鲤趋庭接受父训,后因以椿庭代父亲。 〔2〕 兰阶:即兰陔,《诗经·小雅·南陔·序》:“《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有其义而亡其辞。”晋代束皙承此旨而作《补亡》诗:“循彼南陔,言采其兰。眷恋庭闱,心不遑安。”后人取《诗序》与束诗之意,以“兰陔”为孝子养亲之典。 鉴赏 本首小令写在中秋佳节理应是月圆人圆、和乐融融之时,作者却因见月缺、有感人离而生的浓浓悲痛和怅恨。 曲家以“何事苦婵娟”的追问开篇,破空而起提出婵娟“到圆时、不见圆”的人生疑问,运用入手擒题法,既开门见山直扣“中秋无月”之标目,又为全曲抒怀定下了凄怆怨慕的感情基调。南朝刘勰《文心雕龙·物色》云:“情以物迁,辞以情发。”又云:“物色之动,心亦摇焉。”袁龙有感自然,系于自身,一时心潮澎湃,神魂摇荡。万般无奈只得自宽自慰,“想应”一句,传神地赋予自然意象之月以人的体贴、温情,此时无识之月在作者笔下如知己一般,她同情人,理解人,在本应“圆满”之际却能推心置腹考虑到人间的人生之痛而不愿以己之“圆”显人生之“缺”,以免作者触景生悲,对月伤怀。作者月下踽踽徘徊,痴神哀吟,失魂憔悴的模样显见无疑。在悖理却合情的矛盾表达中见出作者的真情至性。 中间三句是对月宫知己“怜我多愁怨”之内容的具体展开与细化。椿庭见背,兰阶失殒是人生的巨大不幸。曲家念及“林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怅恨,哀痛欲绝,泣涕涟涟。其中前两句成合璧对,不避重韵,音韵哀婉。作者那种心恋椿堂,欲尽子孝的真情贯注于字里行间。“从来不称人心愿”一语犹如火山迸发,语言看似浅显寻常,却是作者泪恨揪心而哭出的本色诗句,包含着丰富的艺术容量。作者有屡试不第的悲愤,有爱情成空的失落,有多才多艺却屈居陋巷的不平,有身处衰世又历经乱离的不幸,更有贫病交加失去双亲的憾恨。本句语浅意深,艺术概括张力极大,堪与李煜名言“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见欢》)媲美。 最后三句是作者对现实遭际的苦苦追询,是情感的深入推进。袁龙情感郁积,此时爆发出“奈何天”的沉痛呼喊,惊心动魄。“凄风惨雨”更是暗喻着那个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昏暗世道,自然环境隐射着社会环境,作者悲愤的把矛头指向了身处的悲惨时代,黑暗年月,使曲作主题得到升华和深化。末句不言而喻是在责问世道,既显见作者抗争的倔强,对社会、人生痛苦的思考,又应照首句的质疑。发语峻急,掷地有声。 本支令曲首尾呼应,结构谨严,句中“圆”字、“泪涟”重复,韵美调婉,情感深厚,至为沉痛。众所周知,散曲行至晚清已如西山落日,暮色残霞,但袁氏此曲不减元人,当然亦是清人散曲中不可多得之精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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