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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满江红(姑苏怀古) 吴昜
释义

元明清词鉴赏辞典

满 江 红

姑苏怀古

斗大江山,经几度、兴亡事业?瞥眼处,称王说霸,战争不息。

香水锦帆歌舞罢,虎丘鹤市精灵歇。漫简残、吴越旧春秋,伤心切。 伍胥耻,荆城雪。申胥恨,秦庭咽。更比肩种蠡,一时英杰。花月烟横西子黛,鱼龙水喷鸱夷血。到而今、薪胆向谁论?冲冠发。

吴昜


【赏析】

此词当写于作者据太湖长白荡抗清兵败前后,虽为怀古之作,寄托的却是家国之恨。“姑苏”即今苏州,春秋时吴都城,是吴越争霸的重要上演地,一代兴亡的见证者。词人为明崇祯朝进士,虽心存匡扶大志,却苦无回天之术。所谓伤心人对伤心地,遂至思接千载,兴怀抒慨。

词一开头,即健笔横扫,以渺视千古的气度,将称王说霸置于“瞥眼”所得之中,王业兴亡,缩到“斗大”江山之里,见出词人胸襟怀抱,感慨、落寞与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词以兴叹起笔,突兀拗峭,极具力度,醒人眼目。

接下来“香水”两句,切入词题,潜入历史深层,展示春秋时期上演的一幕幕活剧。“香水”、“锦帆”,姑苏地名。香水即香水溪,宋范成大《吴郡志》记:“香水溪,在吴故宫中,俗云西施浴处,人呼为脂粉塘。吴王宫人濯妆于此溪,上源至今馨香。”锦帆,即锦帆泾,苏州盘门内沿城壕,相传吴王曾张锦帆以游,故名。“虎丘鹤市”,据《吴越春秋》记,吴王阖闾有女,因怒王自杀。王痛之,厚葬于阊门外。下葬之日,令舞白鹤于市中,又令万民随而观之,伺鹤与民入羡门,发机掩之,杀生以送死。词中连用姑苏故事,摹写昔日奢华堂皇之景,实寓繁华不永、权欲短暂之慨。词人面对故物遗址,揪心于王朝纷争之祸,怀古之中兼寓伤今,只是词情抑而不舒,唯借“罢”、“歇”二字,储满沧桑悲凉之感,无限感伤之意,蓄势待发。接下“漫简残”二句作一绾合,终于悲慨尽吐,既见怨叹之意,又见黍离之悲。细赏词意,所“伤心”者有三:吴越杀伐,残害生灵,战争不息,只赢得片时淫乐!是叹古人之短视;当年王霸大业,如今灰飞烟灭,连载记都已成残篇剩简!是痛历史之无情;千年以来,王朝更替总要付出血的代价,一无更改!是悲世人之不悟。将如此沉重的情感,皆付于虚词“漫”字之中,前后带动,灵动圆转,有举重若轻之妙。

下片咏吴越争霸故事。“伍胥”四句用典:楚人伍子胥父兄见害于楚平王,子胥发誓灭楚以报父兄之仇,楚王孙申包胥云其能灭之,己必存之。伍子胥逃亡入吴,率吴兵攻楚,五战五胜,入楚郢都,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申包胥遂入秦求救,依庭墙哭,勺水不入口者七日夜,秦哀公为出兵救楚。“比肩”两句又用典:越国大臣文种、范蠡二人与越王勾践患难与共,助其富国强兵,利用吴兵入楚未归之机,灭吴雪耻。在吴越争霸的兴亡史中,伍子胥、申包胥、文种、范蠡四人都扮演过至关重要的角色,故词人以“英杰”赞之。然而,一切过人智谋,超凡业绩,都经不起历史的冲刷、淘洗,“英杰”之前限以“一时”,功名尘土之意,隐然言外。

“花月”直至结尾,继咏吴越争霸事。“西子”,即西施,越国美女。史载越王勾践将其献与吴王夫差,夫差甚宠之,遂对勾践不再防范,终至身死国灭。相传后来范蠡携西施泛五湖而去。“鸱夷”,皮袋。史载吴王夫差听信谗言赐剑令伍子胥自杀,他临死预言越必灭吴,求抉目悬东门以验,夫差怒,以鸱夷盛其尸投之江中。相传伍子胥死后化为潮神,驱如素车白马之怒涛以雪恨。“薪胆”,即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故事。与前面咏伍子胥等英雄人物实记古人古事相比,这几句化实为虚,从花月烟黛、鱼龙涛怒之景落笔,寓事典于景语之中,用以景激情的手法,将立足点转到“而今”,词人主观情感也由隐而显,最后以怒发冲冠收束,喷发出最强音,即戛然而止,呈响遏行云之势。

综观全词,以咏叹吴越霸史为主,以“伤心”、“冲冠发”等穿插透出慨今之意,今古相参,得虚实相生之妙。其中用语有承袭岳飞同调作品之迹(只是位置上不同,岳词“怒发冲冠”在首句,此词“冲冠发”在末句),颇有弦外之音,知人论世,从中可以感知词人的一片忠肝义胆。所可议者,兴感虽浓,却少起伏变化,且引述史迹过甚,难免有粘滞之嫌,可谓此词未尽惬人意之处。不过此等词,原以大气包举、慷慨激昂感人,自不应与清真、白石之技巧完美相提并论。

(罗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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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6/15 22:57: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