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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八声甘州(扬州次韵和东坡钱塘作) 晁补之
释义

唐宋词鉴赏辞典

八声甘州

晁补之

扬州次韵和东坡钱塘作

谓东坡、未老赋归来,天未遣公归。向西湖两处,秋波一种,飞霭澄辉。又拥竹西歌吹,僧老木兰非。一笑千秋事,浮世危机。 应倚平山栏槛,是醉翁饮处,江雨霏霏。送孤鸿相接,今古眼中稀。念平生、相从江海,任飘蓬、不遣此心违。登临事,更何须惜,吹帽淋衣。

哲宗元祐七年(1092)三月,苏轼到扬州知州任,时晁补之已由秘阁校理出为扬州通判,以诗相迎,其中云:“为霖功业在傅岩,如何白首拥彤幨;世上谗夫乱红紫,天教仁政满东南。青袍门人老州佐,于世无成志消堕;封章去国人恨公,醉笑从公神许我。”他太息苏轼有宰相之才,而不见容于朝廷,临老出为地方官,而又幸自己因此得以朝夕相从。先是他在十余岁时为苏轼所赏识,称其文博辩隽伟,绝人远甚,将必显于世,由此知名,为“苏门四学士”之一。到此时得以同守一州,诚然是极快慰的事。苏轼和他的诗里也有“避人聊复去瀛洲,伴我真能老淮海”之句,亦可见师生相得之情。但是相聚未久,同年八月,苏轼即被诏回朝为兵部尚书充南郊卤簿使,兼侍读。行前于平山堂宴别僚属,补之为赋此词。

词是和苏轼在杭州所作寄参寥子一首韵的。开头从东坡早欲归隐而不得,展开词情。东坡早在熙宁四年(1071)初赴杭州通判任时,游金山寺诗中即有“有田不归如江水”之誓,其《八声甘州·寄参寥子》词也说:“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以后辗转服官,未能如愿,此盖是天意未许其遽作“归去来兮”之赋。近年出知杭州,继知颍州,两地皆有西湖;湖虽两处,其为秋波媚妩则同,湖上有飞霭澄辉,并增光色。写湖山胜境,只以水光云影月色表之,语极凝练。似此,天之待公亦不薄。离颍州又知扬州,也是东南名郡。杜牧《题扬州禅智寺》诗:“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又拥竹西歌吹”句本此,“拥”字体现东坡的知州身份。“僧老木兰非”句又脱胎于王播《题木兰院》诗:“三十年前此院游,木兰花发院新修;而今再到经行处,树老无花僧白头。”王播少时孤贫,尝寄居扬州惠照寺木兰院,随僧粥食,久之僧颇厌,乃饭后始鸣钟以拒之。后播得志,出为淮南节度使,镇扬州,因访旧游处,作此诗。词中此句,表古城人世沧桑之感。由此接入“一笑千秋事,浮世危机”寄慨。苏轼《宿州次韵刘泾》诗已有“晚觉文章真小技,早知富贵有危机”之语。古来士大夫从宦者,莫不恐惧得罪,有不测之祸。自《晋书·诸葛长民传》有“富贵必履危机”之语,后代诗词中颇多引用,如辛弃疾《最高楼》词也说:“吾衰矣,须富贵何时。富贵是危机。”补之此处,以“一笑”二字领出,似为达观,实亦无可奈何。上面引述的唱和诗中,一个说“世上谗夫乱红紫”,一个说“避人聊复去瀛洲”,他们出仕都不是图富贵,而想有所作为,但又都为朝廷小人所不容;出任州郡,虽然所到之处是湖山伟丽之邦,但潜伏的“危机”依然存在,心之所感,不觉笔下便流露出来。

下片回到平山堂的离筵上。叶梦得《避暑录话》载:“欧阳文忠公在扬州,作平山堂,壮丽为淮南第一。堂据蜀冈,下临江南数百里,真、润、金陵三州隐隐若可见。公每暑时,辄凌晨携客往游。”有《朝中措》词云:“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苏轼《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词:“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补之词下片起首五句参合欧、苏两词语,写当时宴席情景,特地点出“是醉翁饮处”。苏之于欧,己之于苏,情分略同;欧、苏先后知扬州,饮于平山堂,倚栏槛,望江南,怀古人,想当世。自己身历其境,兴怀宜亦同之。“送孤鸿”两句用李白《金陵城西楼月下吟》诗“古来相接眼中稀”,又杜牧《登乐游原》诗“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昔贤已矣,随飞鸟而俱逝;今人谁继,即入眼亦无多。这一感慨,不但是自己的,连苏轼的心事也说在里面了。苏公文章道德,是自己以为仪范的,此会一别,不知日后尚能追随否。“念平生、相从江海,任飘蓬、不遣此心违”,上句是说此前,下句是说今后,申临别之意,表膺服之心。倘再有幸相随左右,则“登临事,更何须惜,吹帽淋衣”,登山临水,风雨必从。这是指形迹上的事,其实“江海”、“飘蓬”二语,已包含有政治风波之意在其中;“登临”而计及“吹帽淋衣”,岂不也有同样的预感?词宜婉转,写政治怀抱、师友情分而如此蕴藉深厚,正得其要旨。刘熙载《艺概》论晁补之词,谓其坦易之怀,磊落之气,与东坡差可追随。其《八声甘州》原唱与和词,气息正复相似。此词化用前人语,也恰到好处,有语短意长的效果。

(陈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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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7/1 3:4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