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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菩萨蛮 温庭筠
释义

唐宋词鉴赏辞典

菩萨蛮

温庭筠

蕊黄无限当山额,宿妆隐笑纱窗隔。相见牡丹时,暂来还别离。 翠钗金作股,钗上蝶双舞。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

温庭筠是唐五代著名词人,其词题材狭窄,多写男女思慕或离愁别绪。温词造语精工,风格浓艳香软,被称为花间鼻祖。《菩萨蛮》“蕊黄无限当山额”一词即是一首抒写离情别绪之词。该词通过与恋人相聚离别之短暂瞬间的铺叙,叙写了“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的无限怨恨与愁绪,具有典型花间词作的特征。

实际上,词从一诞生开始,就是写心的艺术,在创作过程中也一直有偏重风月艳情的倾向,只不过温庭筠将此种倾向更向前推进一步而已。此词通过对女主人公离别时生活情态的铺叙和心理活动的刻画,展现了短暂相聚后,匆匆别离所带来的无限惆怅与怨恨。

上片以女主人公梳妆情态发端,追忆在暮春时分与恋人短暂相聚,旋即分别的情境。“蕊黄无限当山额”,开篇将笔力集中在女主人的容颜装饰——“蕊黄”——上。“蕊黄”即额黄。古代妇女的化妆主要是施朱傅粉,六朝至唐,女妆常用黄点额,形似花蕊,故称“蕊黄”。梁简文帝《戏赠丽人》有“同安鬟里拔,异作额间黄”之句。“宿妆隐笑纱窗隔”,接着,词人没有高赞女主人公妆扮的美丽,而是注意到离别之情带给主人妆饰的影响。隔夜妆扮的额黄仅留下一些依稀的印象,而迷濛的窗纱又将你浅浅的笑容隐去,所有关于浪漫的回忆,一切都变得非常模糊,当你在牡丹盛开的暮春时分和我相聚时,匆匆相见,又匆匆别离,怎不让人无比惆怅与伤心。

下片着重抒发女主人公内心的孤寂和无人理解的惆怅心绪。“翠钗金作股,钗上蝶双舞”,为强化词人内心的孤独寂寞,词人采用诗词创作中常用的比兴手法,用玉钗上装饰的双宿双飞之彩蝶来反衬主人公的孤独与怨恨。融情于景,深化了诗歌的意境。“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面对此情此景,女主人欲问明月和繁花,你可了解我的心事?词人以问情于景的方式来宣泄内心情感的孤寂。可是花月无语,唯有抬眼张望,但见窗外明月洒下了迷濛的遍地银光,照耀在庭院里繁花满枝的树上。词作末尾以景结情,用淡语作收束,将主人公沉重的心事消解在对景物的描绘之中,就像电影中的空镜头一般,将内在的情感物化为可见的意象,使离别情绪浓而不腻,清新淡雅。

从具体操作来看,该词在艺术上亦颇有创获。首先,景物描述与心理刻画的交错展现。上、下两阕均采用“写景——叙事(抒情)”的方式来具体构建词作。该词上、下阕均为四句,头两句都是写景,以写景来隐喻情感。后二句或叙事,如追叙相聚时的短暂与离别的突然;或抒情,直接抒发内在的心事。当然,此种具体操作方式,也曾遭到后人的非议。李冰若《花间集评注·栩庄漫记》称:“以一句或二句描写一简单之妆饰,而其下突接别意,使词意不贯,浪费丽字,转成赘疣,为温词之通病。如此词‘翠钗’二句是也。”其次,笔法转换,生动灵活。或叙事、或描绘、或抒情,不拘一格。浦江清称此词“有描绘语,有叙述语,有托物起兴语,有抒情语,随韵转折,绝不呆滞。”(浦江清《词的讲解》)“蕊黄”二句是描绘女主人公的妆饰,“相见”二句是叙述相聚离别之事,“翠钗”二句则借钗上双蝶托物起兴,“心事”二句乃直抒胸臆之语。其三,结尾以景结情,以淡语收浓情,意蕴独具。实际上,在唐诗宋词中,用写景来收束全文不乏其例,且大多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不管是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结尾之“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抑或是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末句的“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无不达到“无声胜有声”的独特效果。此词亦不例外,用“月明花满枝”来消解自己的离情。这一点,李渔在《窥词管见》第十五则中就强调了此种具体操作的独特效果:“有以淡语收浓词者,别是一法。……大约此种结法,用之忧怨处居多,如怀人、送客、写忧、寄慨之词,自首至终,皆诉凄怨。其结句不独言情,而反述眼前所见者,皆自状无可奈何之情,谓思之无益,留之不得,不若且顾目前。而目前无人,止有此物,如‘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类是也。”李渔之论,可为确论。

(曾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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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6/28 23:1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