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山有枢 诗经 |
释义 | 山有枢 《诗经·唐风》 山有枢〔1〕,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山有栲〔2〕,隰有杻〔3〕。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4〕。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注释 〔1〕枢:又名刺榆,榆树的一种。 〔2〕栲(kǎo):又名山樗,皮厚木坚的树。 〔3〕杻(niǔ):又名檍,梓一类的树。 〔4〕保:占有。 鉴赏 本篇是对一个贪婪吝啬的富人进行讽刺的诗。不贪婪就不能占有大量财富,不吝啬就不能成为守财奴。贪婪和聚敛是当时一般奴隶主阶级的共性,而吝啬与开明却是这个阶级的个别人物的个性在生活表现上的不同。本篇着重讽刺吝啬的守财奴。大家知道,没有一个吝啬的人不经过贪婪聚敛过程的。所以讽刺吝啬,在自觉与不自觉中,也讽刺了贪婪。 从诗人的语气来看,如“子有车马”“子有钟鼓”“他人是保”“他人入室”云云,显示他同被讽刺者是同一阶级的开明人物。所以他并未否定聚敛大量的衣服、车马、庭内、钟鼓、酒食等,好像视为当然,但他着重讽刺聚敛而不用,可以意味着与不聚敛相等,这就显示出有些开明,所以这篇讽刺诗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一般论者都以为此篇是劳动人民之作。唯高亨先生《诗经今注》以为“这首诗是贵族作品”。看来无独有偶。 “存在决定意识。”从诗人的语气中,不像出于劳动人民的思想意识,特别是“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等。劳动人民不仅不能从酒食联系到钟鼓,更不可能有继承富人而“入室”的念头的产生,尽管劳动人民也要求发财致富,但他们对那种吝啬鬼、看财奴的形象也是蔑视的。所以本篇有普遍的社会意义。 全诗分为三章,都是以山有什么,隰有什么起兴,句法整齐。比方枢、栲、漆等皆生于山地,榆、杻、栗等皆生于隰地,好像这六种乔木之性已定,都不可转移,故诗人用之以兴人之吝啬,亦属性之固然。其实这是诗人的误解。一般说来,这六种乔木的生植地域,基本上都是可以转移。如漆有漆园,榆有榆林等。即《孟子》所谓“易地则皆然”。诗人的取譬虽不科学,却很有文采,以类取兴,以性质不变的枢树、榆树,而兴起性情不变的吝啬人。“子有衣裳”“子有车马”“子有廷内”“子有钟鼓”“子有酒食”,浓笔重墨的五个“子有”,将这奴隶主的财富首先展示出来,吃的,穿的,玩的,样样都有。应该说,这位奴隶主在过着非常豪奢的生活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有衣裳,却舍不得穿;他有车马,却舍不得使用;他有庭院,却舍不得居住;他有钟鼓,却舍不得敲击玩弄;他有美酒,却舍不得品尝;他有佳肴,却舍不得享受,是为了省吗?是为了俭吗?不!有衣不穿,有车不用,有庭院不住,是一个典型的吝啬鬼,是由于过分的贪婪,引起了心理上的变态。对于这样一个守财奴,作者只有用直笔戳穿、嘲讽:你不享用,等你一死,别人就会占有你的财产,享受你敛聚的财富,穿你的衣服,乘你的车马,住你的房屋…… 诗人以简洁的笔法,给我们描绘出公元前五世纪唐地的一个吝啬鬼、守财奴的形象。他非常富有,衣物、土地、厅堂、钟鼓、车马,一应俱全,他这样人在全社会中,为数甚少,可他占有的财富,却为数甚多,他的财富自然是来自贪婪,而他的吝啬,却又囤积了他的财富,同时又使他愚昧无知。既吝啬又无知,只有爱财如命,埋金在地下,而不知生财有大道,通财在人间。那种不吃、不穿、不用的守财奴做法,只能使他的性格发生异化,心理发生变态。钟鼎的文明,音乐的精妙,游览的乐趣,烹调的魅力,这一切的一切,对他都不复存在了。诗人在这里,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吝啬鬼的形象,他将永远载入世界文学的宝库中。这一形象与吴敬梓笔下的严贡生那种吝啬相比,并无逊色。若与果戈理笔下的泼留希金那种吝啬、贪婪相比,则有过之无不及了。 总观全诗,作者是以夸张的手法,塑造了一个吝啬鬼兼守财奴的形象。尽管作品没有揭露尖锐的阶级矛盾,没有反映出残酷的阶级剥削,但我们从他对吝啬的态度,完全可以推断他在聚敛时是如何敲骨吸髓;从作品对他的嘲讽,可以体会出作者在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中,显示出先进开明人士与吝啬顽固的人物,有着很大差别。作者揭露、鞭笞了吝啬贪婪的奴隶主阶级人物,在劳动人民看来,也必将为之拍手称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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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鉴赏辞典收录10205条古诗文及现当代文学作品鉴赏词条,基本涵盖了古今中外大多数文学家的作品鉴赏,是语文学习的必备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