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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南【中吕·倚马待风云】悼琴仙(四首其四) 冯惟敏
释义

南【中吕·倚马待风云】

悼琴仙(四首其四)

冯惟敏

想像仙音,素壁空悬绿绮琴。冰弦已断,焦尾无声,玉指难寻。高山流水暮云深,碧桃红杏荒苔荫。文君病已沉,相如恼碎心,琴台上空攧窨。嗏,何处听仙音?自沉吟,瓶坠簪折,水把蓝桥浸,梦断高唐泪满襟。

鉴赏

《悼琴仙》小令共有四首,这是末首。近世曲家任中敏独赏第二首,认为其“凄婉无限,在南词柔蒨一派中,的是当行”(《曲谱》),其实四首实难分优劣。冯惟敏在屡试不第的岁月中,曾迷恋于烟花酒巷,写下了不少与妓女酬赠的作品。在其曲作中出现的名字,就有桂香、晓霞、葵仙、兰池、文卿、梅英、月季、弱仙、韶仙、润仙等数位,这些作品大多写得香艳缠绵。而这组小令则写得深情绵邈,而无些许低俗气息。

从名字看,琴仙当是一位精通琴艺的歌妓,可能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佳人已去,轻歌妙曲不可复闻,挂在素壁上的绿绮琴更增添了人亡物在的悲伤,一“空”字不仅写出了“绿绮琴”的寂寞,更写出佳人不在、人生如梦的感慨。以下数句皆由琴产生联想:“冰弦已断”暗示佳人已去,“焦尾”不仅包含焦尾琴的典故,更用以代指琴仙留下的那把绿绮琴;“高山流水”不仅包含了俞伯牙钟子期以琴相知的典故,也暗示了两人知音般的交情;“碧桃红杏”则隐指两人曾经的爱情。“文君”三句,写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以表达自己对琴仙的思念,亦由琴触发联想。“琴台”在四川成都浣花溪畔,相传为司马相如弹琴之所;“空攧窨”照应前面的“空悬”,都用以表达对佳人的不尽思念。以下数句,几乎句句用典:“瓶坠簪折”来自唐白居易《井底引银瓶》一诗,本写女子私奔被休的婚恋悲剧,此处喻指佳人的陨落;“蓝桥”亦有一个香艳的典故,它在陕西蓝田蓝溪之上,相传其地有仙窟,唐代裴在此遇仙女云英,事见唐裴的《传奇·裴航》,此处似乎也暗含了尾生的典故;“高唐”指楚襄王与巫山神女的故事。作者用“蓝桥”和“高唐”这两个香艳的典故来借指两人曾经的欢爱,而如今香消梦断,只剩下绵绵不绝的思念。曲词典故迭出,但由于联想巧妙,又贯穿着作者的一往深情,所以读来并无堆砌之感。

此曲以南曲曲调写艳情,是海浮曲中“绮笔鲜妍”(见明吕天成《曲品》)的作品,但不像一般南派曲家笔下的艳情那样香艳温软,字句间仍见北派曲家的豪爽俊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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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5 1:3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