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九怀·通路 王褒 | ||||||||||||||||||||||||||||||||||||||||||||||||||||||||||||||||||||||||
释义 | 九怀 通路
注释 〔1〕无正:是正直的反义词,代指奸佞之徒。所以《楚辞章句》释为“邪佞杂乱,来并居也。”《九章·抽思》有“并日夜而无正”句,《楚辞章句》注云:“君性不端,昼夜谬也。”可知“无正”即是“不端”之意。 〔2〕假寐:《楚辞章句》注:“不脱冠带而卧曰假寐。” 〔3〕:《释文》作“(yàn)”,一种飞得很低的小鸟。这里以喻小人。 〔4〕鲸(xún):鲸即大鲸鱼,是鲟鱼的古称。《经典释文》卷三十引《字林》云:“长鼻鱼也,重千斤。” 〔5〕陼:一作“渚”,江中小岛。《尔雅·释水》:“水中可居者曰洲,小洲曰渚。” 〔6〕登阳:即上天,古以天为阳,地为阴。 〔7〕载象:骑着神象。《楚辞章句》注:“神象白身赤头,有翼能飞也。” 〔8〕葱岭:旧传为西极之高山名。《楚辞补注》云:“葱岭,山名,其山高大,生葱,故名。”古代将帕米尔高原和昆仑山、喀喇昆仑山脉西部诸山总称葱岭。 〔9〕明光:王逸注为“东极之丹峦”。当即《山海经》中所载的明星之山。《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 〔10〕飞泉:神话传说中的神泉天液,《楚辞补注》:“六气日入为飞泉。”并引张辑说:“飞泉在昆仑西南。” 〔11〕宿:指星宿,我国古代天文学家把星的聚合体分为二十八宿。列宿:即众星座。 〔12〕红采兮骍(xīng)衣:据《楚辞补注》:古本为“虹采兮霓衣”。骍:原指红色的马,这里形容红的颜色。 〔13〕翠缥:青白色的帛为缥,这里代指青云。 〔14〕(lín lí):据姜亮夫《楚辞通故》释:“即淋漓、淋,其音皆本于先秦之陆离。……在水,则从水,作淋;在佩,则从糹,作。”(第四辑《词部》十)这里指玉佩盛美。 〔15〕干将:我国古代著名宝剑名。传为春秋时名匠干将、莫邪夫妇为吴王所作之宝剑。剑成为二,其中雄剑为干将,雌剑为莫邪。 〔16〕腾蛇:即螣蛇,神话中的神蛇,能无足而飞腾。“郭璞云:螣,龙类,能兴云雾而游其中。”(《楚辞补注》引) 〔17〕飞(jù):即神话传说中的怪兽(xū),似骡,能日行五百里。 〔18〕玄圃:又作悬圃,传说在昆仑山上,是天帝的园苑。王逸释之为“帝圃”“天园”。 〔19〕瑶光:据《楚辞补注》注:“瑶光,北斗杓第七星也,居中而运,历指十二辰。” 〔20〕(cè):同“策”,为古代占卜用的蓍草。 〔21〕仟眠:一作“芋瞑”,一作“晦昏”,都是天色昏暗的意思。 〔22〕阗(tián):雷声很响。 鉴赏 《通路》是《九怀》中最长的一篇。篇题《通路》,写的内容是寻找出路,所以诗一开头就写道:“天门兮地户,孰由兮贤者?”徐仁甫认为文中写的是“作者欲通仕路而不可得也”(转引自姜亮夫《楚辞通故》第三辑《书篇部》九)。 诗三十六行,可分为三部分。 前十句为第一部分,着重描写由于现实社会的黑暗,使贤能之士难以找到出路。诗篇开门见山地写道:“天门兮地户,孰由兮贤者?”作者以登天有门和入地有户,来反衬现实生活中贤者的悲哀:六合之内,他们竟然不知出路在何方?紧接着作者回答了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无正兮溷厕”,“无正”就是品德不端的人,也即奸佞之徒。既然奸佞之徒并居要职,那么品德高尚的贤者当然也就难以指望一展抱负了,所以说“怀德者何睹”。“怀德”和“无正”是相对应的,指具有两种不同道德品质的人。王逸释为“忠信之士,不见用也”是恰切的。面对这样的现实,作者自然只能感到忧伤和孤独,“愍斯”是对这种现象感到悲伤,因而感慨于自己找不到志同道合者。后四句以凤凰远逝、鲸鲟深藏同雀受宠、小鱼虾兴高采烈的现象作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揭露社会现实中的不合理,给人以深刻印象。 第二部分从“乘虬兮登阳”至“览察兮瑶光”共十六句,写自己在现实中由于失意而幻想畅游太空的情景。他乘着虬龙和神象升上九天,腾蛇和飞在两旁跟从;以彩虹为衣,青云为裳;身上玉佩叮当,手中紧握宝剑,何等神气!而他的行踪,则从西极葱岭,到东极明光;宣游列宿、顺极彷徉;微观玄圃、览察瑶光;六合之中,无处不可到!至于南釆灵芝、北饮仙泉,无物不可得!作者以神游天界的逍遥无碍和在凡世间的无路可通又作了一番鲜明对比。 从“启匮兮探”到结束,这十句为第三部分。这是作者在神游天庭后,进一步描写环境险恶,难以掌握自己命运的悲哀。正由于他的这种心理,“启匮兮探”,占卜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然而“悲命兮相当”,占卜的结果和自己的实际遭遇相同,也就是第一部分所描述的那种境况,因此,他只能作远离故乡故国的准备了。瞻望前途,依然是一片茫然,所以尽管乘着白云飘飘而去,但却不知道最终落脚于何方。“何之”就是“往何方去”,对于离别,他感到痛苦,然而不离去,又没有自己的出路。“远望兮仟眠,闻雷兮阗阗”,王逸对前一句的解释是“遥视楚国,暗未明也”,对后一句是“君好妄怒,威武盛也”(《楚辞章句》),尽管解释得过于质直,但基本上是准确的。作者描写的视角是从天上俯视地下,他看到的是故乡浓云密布、暴雷震天,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这就难怪诗篇结束时要“阴忧兮感余,惆怅兮自怜”了。 《九怀》的九篇诗作,大体上都是一个创作模式,每篇开头写现实生活中的黑暗,接着是远游(包括九州、太空、江海等等),最后是自伤。但在其他篇中,大多是首尾两部分很短,着墨多的是中间部分的远游,如同《楚辞·远游》篇的结构。唯独《通路》篇中,三个部分内容都比较均衡,感情似乎也较真实。历代对《九怀》向来评价不高,认为它和东方朔的《七谏》、王逸的《九思》等都是“无病呻吟”之作,在思想上没有新的建树,在艺术上也没有新的突破。这从总的方面说是对的,但是这些作品,毕竟也反映了不同时期文人的思想情绪,其中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和揭露,怀才不遇的痛苦和追求等,这是封建时代多数不得意文人的共同心理状态,作品虽是打着“悯屈”的旗号,实则主要是抒发自己的感情。所以其中一些篇章,因为触及到自己的伤心处,倒也写得令人颇感同情,此篇即是一例。至于在艺术上实在无多少可谈之处,如本篇中间一段写远游,“所用事象,皆屈子各文之所常言也”(姜亮夫《楚辞通故》第三辑《书篇部》九),也就难以感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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