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玄鸟 诗经 |
释义 | 玄鸟 《诗经·商颂》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鉴赏 《毛诗序》云:“玄鸟,祀高宗也。”可见,此为祭祀之诗。祭祀的对象除殷高宗武丁外,还上溯契、汤。由于年代久远,口口相传,殷王朝历代祖先的功业、德行难免渐传渐神,故《玄鸟》又是神话色彩颇强的英雄史诗。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起句突兀,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优美的神话场面。老天命燕儿降下卵来生育了商的先祖契,并让他住在殷这片茫茫的大地上。契,是商的始祖,其母简狄。《烈女传》载:“契母简狄者,有娀氏之长女也。当尧之时,与其妹娣浴于玄印之水,有玄鸟含卵过而坠之,五色甚好。简狄与其妹娣竞往取之,简狄得而含之,误而吞之,遂生契焉。”《毛传》曰:“玄鸟,也。春分玄鸟降。汤之先祖,有娀氏女简狄配高辛氏帝,帝率与之祈子高禖而生契。故本其为天所命,以玄鸟至而生焉。”说法虽不尽相同,但都认为是上天命鸟降而生高祖。商颂《长发》所谓“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正与此相印证。契生活的时代,与禹同,“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舜乃命契曰:‘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为司徒。’”后来契被封于商地,并赐姓子氏。《史记》的这段记载,表明契的功绩。既受命于天,又施惠于民,契的后代当然就绵绵不绝,业垂后世了。这三句诗,追述了商玄祖的功业,是历史,又是神话。怎样解释这种“自神其祖”的现象?其实,自神其祖,非独商民。史传:禹母吞薏苡而生禹,姜嫄履天帝迹而生稷,皆以天为父而降生,故曰“天子”。“天子”一说,除含有受命于天的尊崇外,也是保留了母系制残存记忆的产物。知母不知父,也只有寻诸上天了。故自神其祖的颂诗,又包含着人类开化之后对野蛮状态的讳饰。 “古帝”以下四句,专颂武汤。汤,是商的开国之君。郑玄指出:“自契至汤八迁,始居亳之殷地而受命,国日以广大茫茫然。”契感天而生,汤循天而行,用伊尹之智,靠武功征伐,占有四方,成了九州之王。五百年的基业,是汤靠武功伐桀除暴而开创,故此诗特别点出他的“武”“正”“域”,即勇武、征伐、占有。这与商颂《长发》中“武王载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韦顾既伐,昆吾夏桀”的描写对照,更让人体会到开国之君的武功不凡。 从第八句起,皆颂高宗武丁。依据诗意,十五句诗,又可分成五个小层面。第一层为“商之先后”以下五句,颂武丁能“守成”。自契至汤,十四世而八徙都,汤建商朝;自汤至武丁,二十一世而王朝四衰,高宗武丁用傅说而中兴。武丁之所以追功武汤,主要在于他谨承天命,时时不殆,因此,武汤的事业,他没有不能胜任的。诗中的“武丁孙子”,非“武丁的孙子”,应解作“武丁这孙子”,对契与汤而言。第二层为“龙旂十乘”二句,颂武丁能“敬祖”。龙旗的大车数十乘,大祭典都给他担承。《殷本纪》载:“武丁祭成汤,明日,有飞雉登鼎耳而呴。”即为其中一次祭祀的异兆。祀祖怀德,修政敬民,这在那个时代是福佑社稷长安的大事啊!第三层为“邦畿千里”二句,颂武丁“爱民”。国都的附近方千里,都是人民聚居的场所。民心向君与君心爱民,全被这居处的相近统一起来了。第四层为“肇域彼四海”四句,颂武丁能“怀远”。邦畿千里安定巩固之后,武丁开始据有那四海之地。德感所及,四海朝服,以至朝进者络绎于途,住满京师。“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是一幅颇为融乐的民族团结图画。它说明商朝绝非仅居中国一隅的诸侯部落,而是带有集权性质的多民族国家。第五层为诗末二句,由武丁的能“中兴”,进而歌颂殷朝社稷。既然殷受天命都很合适,所以百种福禄都应由它永远地承受着。这两句诗,不但内含因果关系,且有训诫意义,教育殷商后代,永远敬天而行。 全诗一章二十二句。作为史诗,它与西方动辄千行以上的史诗(如《荷马史诗》《罗兰之歌》等)相比,是太简约了。虽然简约,但它对殷商史实的追述还是眉目清晰的。这对我们认识殷商时代,无疑有史的参考价值。若纯从“诗”的角度衡量,《玄鸟》也是颂诗中不可多得的佳篇。 它有强烈的神话色彩。鲁迅认为,在古代,“不问小说或诗歌,其要素总离不开神话”。此诗述史颂祖,实中有虚,天人相感,那神话的气息是十分浓郁的。其次,它结构完整,首尾呼应。一诗颂三代先祖,有次有主,有先有后,完整地表现了一个朝代由奠基到创业、到守成光复的全过程;诗从“天”写起,到“天”结束,中则以敬天的精神贯穿起丰富的史料,使诗歌保持了较好的整体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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